赵郁走到宋仲面前,眼眶忍不住发红,撩起衣摆就要跪下。
宋仲连忙制止,他扶起赵郁,微肃的面孔透露着几分柔和,他抿着唇伸手拍了拍赵郁的肩头,眼中含着骄傲与欣慰,还有某种闪亮的光,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
“我都知道,你做的很好。”
他眼中似有千言万语,但最终也不过简单一句‘你做的很好’,却让赵郁险些红了眼。
“弟子甚幸。”
师徒俩寒暄几句,或许是心中的事情放下了,俩人都觉得有些疲惫,便一道回府休息调整。
赵郁躺在床上,闭上眼不一会儿便睡着了,这一睡便是天昏地暗,直到第二日响午才醒,赵郁有些赧然,他第一次在恩师家中晚起,随后还是起床去拜见了宋仲,提出辞别之词。
宋仲和李云竺都有些舍不得他,都想挽留赵郁多待几天,但赵郁放心不下家里的母亲,还是毅然决然的准备回去,离去前赵郁特地同宋仲说了迁洲布政使的大义之举,宋仲闻言便懂徒弟的意思。
若朝廷真的怪罪下来,他们这些被救的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听到宋仲的保证后赵郁才挥手辞别,当日下午便启程坐着牛车回永宁县了,南平府叛乱的事让整个睦洲哗然,永年县自然也人人都知,前段几天还人人自危,生怕这战乱蔓延到这边,赵郁回到家里他娘是摸着眼泪出来接他的,看着完好无损的儿子哭的更是稀里哗啦。
“儿啊,娘还以为,还以为……”
赵母听说了平南府的事,又想起她儿子去的嘉陵府与平南府相距甚近,这几日真是吃不好睡不好生怕传来不好的消息,直到看到赵郁完完整整回来她才真的松了口气。
赵郁安慰了母亲,捡着轻松的说给了赵母听,而至于那些他连夜奔袭迁洲和险些死于利箭之下的事他一个字也没有提,弄得赵母真以为他不过只是稍微有点倒霉而已,根本没有参与到这事之中。
回来之后的赵郁很快又很快回到了之前的状态,继续苦读诗书,他要开始准备八月份的院试。
直到有一天,赵郁他们家门口突然来了一群敲锣打鼓骑着高马的人,那些人身穿统一的衙门制服,为首的中年男人身着正七品官袍,正是那永宁县县令裘大人。
彼时赵郁和赵母都在家中,直到大门被敲响前他们都不知道围墙外头敲锣打鼓的声音是来找自己的。
赵郁一开门就看到那一队人马,为首的裘县令笑着对赵郁拱了拱手,道:“恭喜赵公子啊!平南府平叛一事赵公子的功劳上达天听,陛下与内阁商议特意下旨为你赐下义士之名,还赐了匾额。”
说罢,裘县令从一旁随从的手里接过一卷明黄的布绸,高声道:“永宁县长水村赵郁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