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世子突然吐出一句话来让槐舟略微有些诧异。
“哥哥你怎么说话那么奇怪?”闻着怎么有股酸味儿。
孙世子那张中年男人的脸在此刻却流露出来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酸涩来,他转头看向槐舟,而后长长叹了口气。
“你与他,应当是天作之合。”
槐舟一愣,而后轻轻笑了。
“我也觉得。”
事情很顺利的往下走去,伴随着寿安郡主痊愈的消息传遍燕京,今年的殿试也如期举行,今上为两广等地倭寇横行之事烦恼许久,所以殿试的策论题目便与此有关。
事实上当今陛下烦恼的又哪里仅仅只有倭寇,西边的戎狄北边的瓦剌都对这个帝国虎视眈眈,而又因为大魏延续至今早已没了太、祖时期的血性与不畏战争的精神,总之海晏河清之下隐藏了过多的阴暗与岌岌可危的国家让太多人心感不安。
历史也是如此,或许上天垂怜,才为这个已经渐渐走向绝境的国家注入新的生命力,赐予了一个名叫赵郁的天才,为未来的大魏帝国延续了将近七十年的国祚,而再此之后它将彻底湮灭在蛮夷的铁骑之下。
历史有它的前瞻性,即便是赵郁也不可能为大魏带来永无止境的统治,而槐舟更不可能干预历史的发展,她本来就是来拨乱反正的,不是来改变的历史的,七十年后的大魏倒底如何对她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此刻正和明月坐在丰乐楼上看状元才子跨马游街,街边站满了手持娟帕鲜花的姑娘,有些有条件的也同槐舟一样开了一处临街的雅间瞻望,槐舟远远瞧着,事实上并不是什么都没改变的。
比如赵郁,历史中他只摘取了探花郎的桂冠,而此刻他却跨马在前,身着状元红袍,意气风发,占尽风流。
赴琼林而登庙堂,折海棠而引红袖。
这本就是属于他的人生。
“状元郎比探花郎还好看,也不知是否有妻室,做他夫人定然很幸福!”
正在走神的槐舟听到声音回了神,原来是隔壁窗口的姑娘正在同同伴讲话。
而同样听到话的明月却捂着嘴低声道:“她们怕是想不到状元未来的夫人就在隔壁呢!”
槐舟笑了笑,瞧着游街的队伍快要临街了,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石榴花瞄准了丢了下去,实际上丢花的不止她一个,因为这一届的三甲颜值普遍不低,尤其是状元堪称美姿仪,自然一路走来丢花丢手绢的数不胜数,更过分的还有丢木瓜的,一不小心真的很容易闹出人命来。
然而在此刻全都是高兴的鼓舞,索性这几位才子身形矫健,躲过了无数暗器(水果)才没有怎么风光的来而怎么狼狈的回去。
槐舟丢的花比起丢牡丹芍药比并不多引人注目,然而或许是心有灵犀,行至槐舟窗下时赵郁却抬头看到了她,而恰好她刚刚丢了石榴花便被他随手一接簪在了乌纱帽上,顿时引的无数人侧目。
要知道这位状元郎一路走来谁的花都没接,这下却是头回接了的。
赵郁对槐舟笑得十分灿烂,硬是把一个风姿卓绝的才子笑成了一朵花儿,便是如此也不减其色,依然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