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柄再次划过。
“呃…嗯……!”
楼夜锋肩膀抖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起伏了数次。
第五次落下。
楼夜锋微微仰头,闭眼,睫毛微颤,喉结艰难地咽了一下。
楼夜锋一边想方设法地表现出“他正在痛苦地受罚”的模样,一边心里暗暗发愁——
他已经很卖力地在回想着他当年还在影卫营的时候,那些真正受酷刑的感觉是如何的,以此来试图做出与之相符的“忍受”动作。
问题是他当年在影卫营的时候受罚也是几乎一声不吭的,此时演了几下之后,他便是搜肠刮肚也想不起来还可以有什么样的动作能拿来用了。
楼夜锋这边即将黔驴技穷的时候,裴年钰忽然停手了。
他从始至终都是在从上至下俯视着楼夜锋,本就是一个极具掌控性和压制力的视角。再加上楼夜锋隐忍而屈服的表情、压抑着痛苦的声音、安静而顺从的姿态……
这场景实在太过有冲击力,裴年钰禁欲二十多年的身体,再一次不可避免地起了一些反应。
他脸色微变,心念电转,他知道现在若是顺水推舟要求他的夜锋一起……的话,楼夜锋当然不会推拒。但这次却委实不是个好时机——楼夜锋内力耗空还未恢复,又强行受了一下鞭子,不能让他再伤了元气了。
于是裴年钰立刻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离面前这个虽然穿着黑衣却坚实地散发着温度的热源远了一点,同时手腕一转收了扇子:
“你既已知错,今日便罚到这里吧。”
他怕楼夜锋那敏锐的眼神看出他衣袍之下的不自然,因而话音刚落,便转到了他的身后去,将他手上的布条解开。
随后他站在楼夜锋身后,道:
“你可以起来了。”
楼夜锋有些懵,他方才明明看见主人正玩的兴起,主人的眼中难得出现了某些可以称得上是惊喜和兴奋的神色。却又怎地如此突兀而仓促地便……停下了?
他迅速站起身来,却没想到因着体内内力空虚,脚步本就虚浮,跪久了的双腿有些麻。起身的时候脚下一个没踩住劲,身子不由得趔趄了一下。
裴年钰想都没想就伸手揽住了他,扶住他帮他借力。由此,楼夜锋猝不及防地便仰在了主人的怀里……一个小小的瞬间。
裴年钰:“…………”
楼夜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