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漓:“你问这些做什么?”
洞庭笑道:“只消回答就是。”
“富可敌国。”阮漓靠着蓝花楹,“又是天地间唯一的神,天帝之子,当然是与众不同。”
“既然如此,有人仰慕我倒也是正常。”洞庭一笑,“虽说胆子确实是大了些。”
阮漓:“……”
他面无表情说道:“你问这么多问题就是为了自吹自擂么?”
“事实上除了阿漓你把我当个普通人之外,但凡是谁见我都是会敬畏的。”
“那你希望我也这样对你?”
“不。”洞庭反而说, “现在这样就很好。”
阮漓与洞庭相处这么久,虽然深知对方无论是容貌, 性格, 地位和财富都足以让人一拥而上, 但是邪神这个身份对阮漓而言,更多代表着要提防,要小心,以及一丝心动。
阮漓无声看向外面,穿着嫁衣的男人还在和轿夫撕扯,轿夫死也不敢上前一步。
“往年送亲不都是送到神殿殿门前吗?”男人把盖头扯下来,“怎么那时候就敢,现在就不敢?”
“那时候是公事公办,你?你算什么?”一个轿夫一脸鄙夷,上下打量男人,“你是大家选的,还是命旨神谕选的?自己想做赝品,还要求和先生一个待遇,你配吗?”
因为阮漓不喜欢神妃这个称呼,平时听不见也就算了,在上次沈远一事,被叫神妃叫得耳朵起茧子后,他就对这两字更过敏,于是现在村民一律改口叫他先生。
另一个轿夫哈哈大笑:“上杆子想要爬殿下的床,也没想过人家要不要你。我们哥几个送你到这也是看在你给钱的份上,我们就是不往前走,你能怎么办?”
“请您高抬贵步吧。”第一个轿夫挤眉弄眼,“您要是真成了小妾,我们就立刻给您跪下赔罪。”
轿夫们笑作一团,男人的神色变得阴冷起来,受了这么大的侮辱,他咬着牙向前走了几步。
阮漓皱起眉:“这也未免太欺负人了。”
洞庭则笑道:“都马上一年了,你怎么还对荒村的人抱有同情呢?”
“只是觉得这些轿夫这样侮辱他,他绝不会善罢甘休。”阮漓淡淡说道,“轿夫自寻死路,又是何必?”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向前走路的男人忽然回身发难,手里的匕首抹了第一个轿夫的脖子,趁着血液喷射,男人又捅了第二个轿夫的心口。
剩下的两个轿夫见状,一个撒腿就往回跑,另一个怔了怔,暴怒之下抬手就和男人厮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