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筹张口就来:“假死那事儿呗,许廉想起来了,就不让我进门了。”
于逞忍不住低笑。
一阵安静,只剩下风声伴随着饮啜声。
段筹冻得手抖,忽然听到于逞问:“上将,上次离开边防线,穆绯他……两年间都在做什么?”
段筹一侧的眉峰高高挑起:“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问我。”
“闲来无事,随口问问。”于逞转而看向灰蒙蒙的天幕。
“在家。”段筹回答。
于逞:“那挺好。”
“养病。”
于逞扭头看来。
段筹自顾自喝了一大口,这才说道:“你之前重伤回来,穆绯就在旁边,兰达当时很激动,按着穆绯的头让他看你的惨状,说真的,确实惨,我都以为你活不了了。”
于逞心口一空,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你心口位置破开好大一个洞,血肉模糊,往右侧位置甚至能看到刺出来的肋骨,脸上三处擦伤,右边额角都凹下去一块,双手全是血,双腿也是,白色的防护服全给泡红了。”段筹跟背课文似的,抬头撞上于逞难以形容的视线,乐了,又很快收敛笑意:“你以为这是我的观察?我只这么观察许廉,是穆绯说的。”
在黑暗中,一遍一遍地说,将全部的错误揽在自己身上。
于逞心口某处的窟窿忽然狂风涌进,他嘴唇有些木:“什么意思?”
“你那副样子刺激到了穆绯,刺激过了头。”段筹言简意赅,“换句话说于逞,他疯了两年。”
于逞豁然起身,风声愈加迅猛。
穆绯……疯了?
于逞更倾向于段筹疯了,穆绯是一团鲜红的火焰,总能想尽办法跳进人们的视野中心,他笑意满满又说话调侃,自带拉仇恨的BUFF,永不熄灭,所以于逞想象不到,他疯了是个什么样子。
“期间一直在接受催眠治疗跟诱导治疗,最艰难的时候医生的建议是删除他这段记忆。”段筹继续,这在星际时代已经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普通人做不起,而穆绯有的是钱,当时段筹都点头了,谁知穆绯听到了风声,冲进手术室将仪器药剂“叮呤哐啷”全砸了,“他不接受。”
穆绯只要真实,无论这个真实多么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