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文大概也是知道光自己急也没用了,索性就不说话了,只是不动声色注意着周围,看着看着,他目光一凝,眯起一双眼睛看到对面的动向,示警道:“……对面有些不对。”
安临下意识地抬头,又意识到皇帝号没有内力看不到那么远,低头一看地图模拟器,就看到有个贼眉鼠眼的小人暗搓搓掏出小刀,背对着后面的人走到索桥的桥桩边,想了想又收起小刀掏出一对火石。
“这人不会是想……”
“恐怕是的。”王修文回答。
说话间,那个小人已经用火石点燃了索桥固定用的麻绳,这真要让人烧断的话就麻烦了,安临脸色一凝,对王修文丢下一句,“所有谛听出动阻止那个人,修文保护好朕,带着莫飞跟上。”
然后拽住缰绳一抽马屁股,在马吃痛狂奔出去的同时借力翻身上马,大喝,“躲开,马发疯了拉不住!”
这句话远比“让让让让,借过一下”来得高效得多,安临得以策马冲上索桥,“都往两边躲,抓紧桥索!”
王修文在经过莫飞的时候按照安临吩咐的那样拽住莫飞,然后脚尖一跃飞身上桥索麻绳,快速跟上,一起一落间身影如鬼魅一般。
莫飞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索桥上快走到对面的寨民已经看见了二当家的动作,惊慌地喊,“二当家要烧桥!”
“什么?!”
原本还能保持住秩序的寨民一见这情况立马就慌了,赵东来猛得抬起头,已经看见对岸渐渐燃烧起来的麻绳。
他立刻跑起来。
他与莫飞山头虽然拿着刀威胁说不依次过桥就砍断绳索,但是这索桥麻绳拧得坚固无比,好几根缠绕在一起,用刀割还真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全割断——这也是二当家放弃用刀割断绳索的原因。同样的,因为拧得紧烧得也慢,在烧断之前没准还能跑到。
不过这只是设想,在桥上人的混乱之下,索桥晃动起来,有好几人在混乱下脚下一滑从索桥上掉了下去。赵东来跑了几步没站稳,踉跄了几步被卷入涌动的人群中,又因为没有及时抓住绳子控制不了身体趋势。
他距离从桥板边缘掉下去只差一步。
这一刻,赵东来想了很多,很多,最后停留在心里的还是满腔不甘。
——难道我赵东来重来一次,就如此可笑地死在这里吗?上辈子的陈群青听了怕是都要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