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蘅急忙问道:“那大伯母怎么样了?”
“太太哭的背过了气,谁劝都不听,三娘子,四娘子在跟前不管怎么说,太太就是抱着老爷的尸身哭,谁都不让进去,已经背过气去好几次了。”霜降也是着急,“三娘子四娘子她们都劝不住,正好老太太让我过来通知您让您过去,我便想着,太太素日也是疼你的,您能不能也赶紧在跟前劝劝。”
“兴许,太太能听得进去您的话。”
初蘅点点头,“霜降姐姐你先回去,我换身衣服这就过去。”
她还是留了个心眼,大房的大伯父去世,她在家也是应该在跟前的,不过说句实话,霜降找的这个托辞是有些问题,林氏对哪个孩子都是不错的,也没有单单对她好,怎么霜降也没有必要单单要让她去前面劝着啊。
想归想,但是去还是得去,她招呼香梨给她换上了素衣,反正她也没有什么值钱的首饰,每天戴的也不过是一些银簪子,值钱的都让周氏家里的几个姐妹拿的差不多了,倒也不用再破费去打首饰,去换首饰。
她换好衣服,扶上香梨,便急急的往林氏的房里去了。
还没走到门口,便远远的听见啜泣声,初蘅暗地里在自己胳膊上拧了一把,疼的眼泪下来后才走进屋子。
基本上大房的人全齐了,女眷们红着眼睛,低声啜泣,用帕子扫着眼角,不管伤不伤心,都是要做出这个样子,大房的祖父胡璇不知道哪里去了,但是几个伯父也不在,想必是这里女眷太多,便出去说话了。
大房的老太太杨氏穿着妆花褙子,坐在北边的贵妃榻上,红着眼睛,却是连一滴眼泪都没掉,她拿着手帕,捻着佛珠,有意无意的抿着嘴唇,银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乱,鬓上和往日不同,只横了根白玉飞凤簪子,跟周氏和几个丫鬟妈妈说这话,周围却不见林氏,估计林氏是在屋中。
“你素来妥当,林氏如今这个样子,我看是指望不上了,大郎的丧事还是你费心些。”杨老太太吩咐,她这个当母亲的素来刚强,对于儿子的死伤心,但是面上依旧撑着,她也不管周围几个胡家人的表情和脸色,就这么安排了。
周氏听了杨老太太的话,也是一愣,都忘记了哭,蠕动的嘴唇想说些什么,但是杨老太太却径直打断了。
“该怎么做,你尽管去做便是。”杨老太太交叠了手,又松开,看上去有几分紧张,“你公公那边,我是这么想着,他这几日身上才好些,这事情先瞒着,我想着还是从简,什么礼乐什么的,你自己拿捏这分寸办,但是别去叨扰他。”
别看周氏在妯娌面前是抓乖买俏,哪个她都看不上,但是在杨老太太面前历来都是抖不起来,乖乖的点点头,行了一礼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