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郑家也太!奢侈!了。
那郑湘每日哭穷是为何啊。
初蘅提着那个小盒子下了马车,正理了理被昭君兜弄的有几分乱的鬓发,看萧妍仪一脸的惊讶,解释道:“你不知道吗?文夫人是商家之女啊。”
“合着你也是江南来的,怎么不见你这么有钱?还住在裴王妃的家里。”萧妍仪夸张的感叹了一句。
初蘅笑了出来。
她倒也不算是没钱,怎么手里也是握着八万两的银票。至于为什么住在裴瑜那里,不过是每日去国子监近,可以多睡一刻钟罢了。
周围的房子已经都卖掉了,她要买,就得买西北角那边的宅子。
初蘅生平最痛恨早起。
她抬手上前叩门,等了不到半柱香的时候,一个青衣小厮过来开门,他探出头,眨巴眨巴眼睛,道:“我家主人不见客。”
“他会见我的。”初蘅道,“就说姚昭媛的女儿求见。”
小厮惊讶的等大了眼睛,把门打开,道:“您稍等。”然后飞奔而去。
“你母亲的名头还真的蛮好用的。”萧妍仪感慨,“你走到哪里,一报你母亲是姚莞,简直比圣旨还好使。”
初蘅却摇摇头,耳坠子在白雪折射出来七彩阳光下熠熠生辉,“今日可不是,郑玖当日看我母亲很不顺眼,相当的不顺眼。”
郑玖研读儒学经典颇多,在政见上也主张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可惜承天女皇一即位,几百个女官一提,女子可为荫职,在涿郡暂时试行科举制对男女同时开放,他就算是跳脚,也改不回来了。
当然他就算是再不满意,也改变不了他夫人是东都兆尹,洛阳书院解散之后,他在家看孩子做饭的事实。
小厮过去的时候,郑玖正抱着新生下来的儿子满院子走,儿子不知道为啥,就是哭,饭也喂了,衣服也换了,就是哭个不停。
没错,是新生下来的。
老蚌怀珠这码子事,实在是太郁闷了。
这小孩爱哭,而且嗓门委实太大,把他亲娘给哭的心烦,起来吃了饭二话不说,找了个由子……人家上衙门议事去了。
郑玖的大女儿郑湘见母亲都走了,打着我要复习背书,今年有春闱的由子,拿梯子挽袖子翻墙去了隔壁。
见老婆翻墙下来,卢忻连忙去接,两人闪人速度都快,就留下郑玖对着墙头翻白眼。
隔壁就是她婆婆家,郑湘夫妇都有春闱,不过郑湘报的是今年,她丈夫是明年,郑湘因为问她爹不懂得地方方便,两个人分开复习也专心,不然呆在一起,看着看着书就打算顺便做点别的事情,比如完成传宗接代的大业,故如今仍住在自己的家里。
“我的祖宗啊,你别哭了。”郑玖见四下无人,这般跟他儿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