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屋子灯开着,屋内人的影子投落在窗布上。几声吵闹后,二人似乎离得远了些。明显能看出来,萧氏站在一旁,永昌郡王则特意坐离她很远。
徐静依就怕永昌郡王那执拗的性子会转不过弯来,于是就要出门去劝。
顾容庭拉住了她。
“你现在去,打算怎么说?”他尽力压低着声音,“永昌郡王的这个反应是很正常的,如果他听后反应淡淡,反倒是不正常。”又说,“毕竟是他们夫妻间的事,又还没到他们自己调节不好的地步,此刻你我过去,只能火上浇油。且叫他们自己先磨合。”
徐静依知道自己关心则乱了,丈夫的话才在理。
于是又朝对面看了看,只见那边也已经熄了灯。
细细贴着窗户去听,再听不到什么动静,徐静依这才安心下来。
次日,身边的男人一早就不在了,徐静依一觉睡到天亮后,立刻收拾一番,然后去对面寻萧清音说话。
萧清音这会儿人还好,见徐静依过来,她还抬头冲她笑了下。
徐静依对其很是关心,忙问:“怎么样?姐姐可还好?”
萧清音说:“他自是闹了顿脾气的,一夜都气呼呼的,好像都没睡得着。但凭我对他的了解,他气一气也就好了。”
徐静依挨过来坐说:“生气是正常的,一点不气反倒不正常。而且我也告诉了我家王爷,我想我家王爷劝的话,他多少也会听一些。”
其实凭萧清音对他的了解,基本上是没事的。她昨儿如此的坦诚,态度又很坚决,他问什么她答什么,明显就是完全放下了。
但萧清音也知道,她不能因为自己已经完全放下,就完全否认过去的一切。过去的确心中还惦念过,愤懑不平过,这是她的错。
她会好好哄他,好好待他,就像他从前那般一颗炽热真诚之心待自己一般。
京里,梁护也没闲着。
凭着些蛛丝马迹,他竟然也查到了当年萧清音同傅文雅间的一些事。
去岁秋猎上,当她们二人比马争夺时,梁护就默默记在了心中。
这些年来,他暗中也培植了不少人。私下里办这点差事,还是办得到的。
查清一切后,梁护亲自写了封信,交给了自己的死卫,并命他带着这封信即刻去往北境之地,找到驻守北境的陆少将军夫人傅氏,同她谈判。
梁护觉得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若能因此而一举两得,同时除掉那两个,那日后他就彻底高枕无忧了。
就算解决不了两个,那只要能解决掉老三也好。
老二不足为惧,对他如今身份最有威胁的,就是老三。
老三也乃嫡出,智勇双全,又有当年那术士说的话……他不得不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