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在打晕她之后,大踏步快步走到苟栀身边,动作粗暴地扯开苟栀手背上已经连接了盐水的针头,无视上面立刻冒出来的血珠,摁住呼叫铃。
不多时,因为她们动静早就有意过来察看的护士很快赶到,喘着粗气,“怎么回事?”
而后她注意到晕倒在地上的“值班护士”,懵了一会,问道:“这是谁?”
季柳汗毛根根竖起,她小心翼翼,又暗含希冀地说:“这是值班护士啊。”
刚赶到的护士端详了一会,摇摇头,“不对,我们院的护士我都知道,我没见过她,她不是我们院的护士。”
季柳脑子一片空白,如果地上那个不是所谓的值班护士,那她是谁?
第一个闯进来控制住“值班护士”的女警头脑清晰,有条不紊的一边指挥一边解释,“马上去叫医生,一刻也不要拖延,快!有人被下毒了!刚刚头通知我们,这个人不是值班护士,她跟那两个男人不是一伙的,但是是同一个目的,也是来杀你们的。”
领头的那个警察出门前只觉得那个跟他擦肩而过的值班护士有些熟悉,但一时间确实没能想起来,况且他们还要赶着去抓跑掉的两个男人,得知两个男人已经开车离开了医院,立刻调了路口的监控实施抓捕,而在抓捕路上,他忽然灵光乍现——
那双眼睛!不就是他们前两年正在重点抓捕的罪犯吗!
思及此处,他立刻拿起手机,通知被他留在病房外的两名女警。
只可惜,最后似乎还是迟了。
在收到回复,罪犯已经被控制,但没能及时阻止她伤害受害人时,他顿时一股无力涌上心头,这也许将成为他职业生涯里永远也拔不掉的刺。
负责抢救的医生们动作很快,两分钟内就已经分工明确地将苟栀送进了急救病房,病房外亮起红灯时,季柳神经质地握起双拳,骨折的手指在石膏里不住用力,吓得季世林连连安抚她,却是效果甚微。
“本来是我先挂盐水的……本来是我先挂盐水的……本来是我先挂盐水的……”
季柳的眼眶里甚至都没有眼泪,她睁着眼,干涸的眼睛开始发痛,她也不理,只是不断喃喃着,眼前不断会放那个女人想给她挂盐水时,她摆摆手让苟栀先挂的场景。
季世林被季柳有些癫狂的样子吓到了,不断轻声安慰着,可季柳显然是一句都听不进去。
她低着头,一眼都不敢看那亮起的刺眼的红光,却又一步都不肯挪动,佝偻着腰站在急救室外,像是一根扭曲了的钉子,扎在那里,一动不动。
急救室内,苟栀头痛欲裂,恶心的感觉不断袭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觉得自己的腹部也疼了起来,同时伴随着头晕目眩,而后开始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