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走到病床旁,拿起乔秋床头的药瓶看,皱着眉头说:“这都是什么。”
药瓶很多,各个国家的都有。池安也看不出来是治什么病的。
乔秋说:“你拿的那瓶,是治疗肺病的。”
“你还有别的病?”说着,池安拿起了别的药瓶。
这一次的药瓶,她终于熟悉了。她皱着眉头,说:“你得了神经病?”
“是精神病,”乔秋纠正她,“你停药了吗?”
池安的动作忽然顿住了。
空气凝固了两秒钟,然后池安重重地把药瓶掼在床头柜上,药丸互相碰撞,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池安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情绪又被引爆了,她冷冷地说:“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想做我妈?可惜我妈已经死了。”
乔秋说:“要暗示吃药,你也是,我也是。你妈妈当年就是因为断药才……”
池安忽然一挥手,把所有的药瓶摔在了地上。药撒了一地。
“住嘴!你没资格提我妈!”池安吼道。
乔秋却没有顺着池安,她和乔青筠不一样,乔青筠会在大部分时候顺着池安,乔秋却不会。
乔秋说:“我跟你妈妈得了一样的病,这或许就是一报还一报。青青有一次问我,做小三有没有后悔过。”
“我道德感稀薄,从没后悔跟你爸爸在一起。但你妈妈怎么忍心在你面前自杀?你变得这样偏激,有我的原因,也有你妈妈的原因。我看见你,就总想到青青。如果我和你妈妈调换立场,她也会恨谁吗?”
这么说的时候,乔秋竟然伸出手,摸了摸池安的脑袋。
说来奇怪,池安竟然在这双手上感受到的慈祥的爱意。
对仇人产生这种感觉,是对妈妈的背叛…!
池安猛地甩开了乔秋的手。
乔秋并不在意,反而说:“放过自己吧。”
池安咬牙切齿道:“我永远不会放过你们的!”
随后忽然想起什么,凉凉地笑了:“你这么爱池岩,可他不够爱你啊。他不给你名分,不给你孩子,甚至不给你钱。乔青筠穷到去做……穷到那个地步,无论做情妇还是妈妈,你都这么失败。你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吗?”
刚一说出口,乔秋的面色就以极快的速度灰败下来。
像是一瞬间,就从秋天到了冬天。
池安感到一种残忍的快意,但不知为何,她并不畅快,心口反而堵得慌。
乔青筠忽然冲了进来,说:“我妈妈刚刚得了病,她不能接受这种刺激!”
乔青筠强硬地推开池安,站在两人之间,把两人隔开。
池安撞到了墙,发出一声闷响,蝴蝶骨生疼。
那痛沿着蝴蝶骨,一路路过脊椎,最后到了心脏。
乔秋表情已经很不对劲了,但还是顽固地看着池安,说:“为什么明知他不是良人,还是要爱上?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啊……这是刻在基因里的东西。”
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