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运河上等了一会儿,探春也到了,把嫁妆给搬了上去,禁军上船,护卫船先开动,这边才启程。
沿运河南下,在两广停了一会儿,等探春上了码头,和云贵总督家的人交割好,这才经香港九龙继续往西,边吃边玩,到了十月份,还算是船快,一路是顺风顺水的,陆路上也走得快,没停,才到了仰光。
“热死人了。”孟嘉辰下了马车,下榻到了仰光皇城,住进了宫殿里,接风洗尘自然不必说,这日大清早起来,洗漱完了,第一件事便是趴在床上,身边的侍女连忙给扇着扇子,“这不是十月份吗?怎么这么热?在京城的时候,现在都穿披风了。”
今日晚上是国宴,宁云黛玉宝琴正好有事情要去找孟嘉辰,顺便让她看看座位表,一听孟嘉辰这话,也颇有同感,早知道就在路上多磨蹭一会儿了,谁知道进了缅甸境内,就是这么的一个鬼天气。
宝琴本身多次来往南洋,早有准备,道:“缅甸和京城的气候差的可多了,这里每年十二月份到二月份是凉月,三月份到九月份是雨月,九十月份是旱月,好赖不是三月份和九月份之间到的,不然每日下午瓢泼大雨一下,上午太阳一晒,整个天都是闷的。”
宁云道:“我喜欢京城,”她拿着团扇,坐在一侧,“早知道就跟景华去扶桑了,或者跟宝钗姐姐去美洲了,起码不这么热。”
“我也想去。”孟嘉辰举手。
黛玉蜷起手指,敲了孟嘉辰的脑门一下,“你不是去过孟买一趟吗?怎么还嫌热?”
“我是在船上,都没有下来。”孟嘉辰调皮的说道。
王氏颇为无奈的抱着若云,一手领着史忻,“你们能不能小点声?”
缅甸那里特意找了两个精通汉语的宫人,听孟嘉辰抱怨,连忙道:“公主觉得热了,可是要风轮?”
孟嘉辰:“……没有冰吗?”
两个宫人大眼瞪小眼:“冰是什么?”
孟嘉辰用被子蒙这头,“我要去死。”
宝琴忍不住,到底是笑了出来,“南洋是根本做不了冰的,就算是从北方买冰,这里的气候和天竺西部不一样,就算是运过来也放不住,你就省省吧。”
“她们不嫌热啊。”孟嘉辰扯着自己的妆花镂空刺绣百蝶穿花雪纺纱褙子,一脸委屈的指着赤脚,穿着纱衣,七分裤,吊带露着胳膊和小蛮腰的两个宫人,“我这一身一身,晚上还要穿正装,杀了我吧。”
黛玉把孟嘉辰从床上拉了起来,“出去转转就好了。”
孟嘉辰还是比较听她这个先生的话,便乖乖的跟着出去了,宁云打算领上史忻,但是王氏不同意。
王氏把若云交给了侍女,道:“你们出去玩,别带你弟弟了,路上哭了闹了的,你可哄不了他。”
孟嘉辰走的时候对史忻拌了一个鬼脸,史忻嘟起嘴,不高兴的坐在一边。
缅甸素有别称,是千塔之国,顾名思义,走不出三步,便碰上一个塔,或三层,或七层,僧侣和还俗的行人们三三两两的走在路上,逢人便合十掌心一行礼,街上买槟榔的妇人卷着水烟,挽着裤脚,坐在棕榈树的阴凉下面,用宁云等人听不懂的语言交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