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匆匆来了,为叶棉请脉,但是帐幔打起来后,叶棉却完好如初的坐在那里。
太医愣了。
叶棉说,“你的忠心,若是与太后、大姐姐在一起,那么你知道应该怎么说,若你的忠心在东宫那里,本宫认栽。”
太医低头,“我本是青海的军医,若无大公主提拔,绝无臣下今日。”
“那么,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了。”叶棉说,语气凌然。
太医胆子小,揣揣不安的看着叶棉。
“天塌下来,有本宫顶着。”叶棉如是说。
太医回宫禀报许太后的时候,就添油加醋说了不少,硬生生的编排出来了一场骨肉相残的宫斗大戏。
许太后大怒,传赵言。
赵言回忆着叶棉的话,不由得苦笑,她若是说此事乃东宫指使,她或许可以逃过一劫,若是硬扛,那么,九死一生大抵如此。
遂一口咬定,此事乃太子一手所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听罢赵言的话,许太后沉默了很久。
听说叶棉流产一事,黛玉连忙上门去看,谁知道撞见的却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叶棉,她不由得皱了眉。
叶棉看见黛玉,知道黛玉心尚比比干多一窍,心知隐瞒无益,便说:“嫂子请随我来。”
两人分了主客坐下,叶棉屏退了宫女,“嫂嫂心中定是有无数的疑问。”
黛玉手里端着茶盅,“我本来有,而现在以无。”
叶棉只不过是笑了笑,“嫂子进宫多久了?”
“匆匆七载了。”黛玉说。
“我在宫里活了二十五年,现在不是我们过分,而是别人不给我们活路。”叶棉说,“您没有听过一句话吗?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就是我们姐妹的结局,也会是你的。”
黛玉不语,抬眸看着叶棉。
叶棉只是有些怜悯的说,“我知道,你是从昭阳门抬进来的东宫太子妃,一嫁山川,二嫁太子,十里红妆,也算是有过一场轰轰烈烈的婚事,但是,你可知道,虽然我家与前朝未必相同,但对于后宫的女人——尤其是皇后,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为皇帝生儿育女,延绵子嗣,这话你未必爱听,因为你会说,我的心思从来都没有局限在这些事情之上,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你享受着自由,但这都是我哥哥不能正位正大光明为前提。”叶棉道,“叶家的规矩森严,太子必须为皇后嫡出,而你……你就算冒着风险,也未必能平安的生下来孩子,而且你与我们姐妹走的也近,所以,到时候,想来,也只有废后一条路了。”
黛玉将茶盅放下,“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她没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