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璨理了理手里的报纸,点了下头,算是认可了她的回答,顿时教室里都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她写的文章,是以极其客观漠然的口吻叙述了那些惨痛和对未来的期望,更显悲凉令人愤怒,引起了不少女学生们心中的共鸣。
“你们想知道我为什么如此清楚她们的经历吗?”齐璨淡淡地问了句。
其实底下有不少学生是知道这位国文先生的来历,只不过还是不敢在课堂上说。
讲桌上老师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这个经历不是她本人的一般“自然是因为我就是花汇厅里出来的歌女。”
坐在角落的陈静然闻言,握笔的手抖了下,肩膀不着痕迹地瑟缩了几分,仿佛想把自己藏进桌子底下。
偌大的教室里一瞬间因为齐璨这句话陷入了凝滞的静谧,安静到学生们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你们觉得歌舞厅的姐儿脏吗?”
这简直是死亡问答。
反应最快的于笑龄咬了咬唇,朗声道“先生,她们也是不愿意的,怎么能算脏!”
得到回答的齐璨笑了笑,在抠粉笔的指甲停了下来“是啊,这些姐儿身子可不脏,心也干净。”
“今日我便要给你们讲讲,那曾经名动南方的十二翠柳腰的故事。”齐璨说着,站起身来“十二翠柳腰的新闻,想来因为当时各大报刊的限制,可能在座的有些不曾了解过,今日就听我好好说说吧。”
齐璨将原身对于那十二位姑娘的记忆,通过口述,把各个芳华正茂的女孩们描述得活灵活现,仿佛这些女孩子们就站在了女学生们面前。
有时讲到原身和她们的趣事儿时,幽默风趣的描述令学生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但当讲到那令人悲痛愤恨的结局之时,教室里不少学生已然是泪盈满眼眶,最后的收尾是几人的惨死,十二朵如花似玉的女孩们的故事随着齐璨在讲桌上的重重一拍,结束了。
故事讲完了。
本就有不少女学生因为这些姑娘们的悲惨人生经历而泪如雨下,在听到那些东洋人对她们的折磨后,相当愤恨却深感无力,最终趴伏在桌上痛哭出声。
“这第一节国文课,诸位便写一篇文章吧,可以从十二花卉里挑一样写。”接着,齐璨在黑板上写出来十二花卉的名称,让女学生们自己选心仪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