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无聊,说点什么吧?”管声抬头,“要不我给你唱首歌?”
“你想唱就唱嘛。”范锡不露声色,心里却敲锣打鼓,热闹非凡。管声叫他点一首,他忸怩起来,最终说:“我想听你的《遥不可及》,是首老歌了,你能记全歌词吗?”
“小瞧我!我开了上百场演唱会,就没忘过词。”
管声一步登上木筏,握着一根芭蕉当麦克风。热带毒辣的阳光,是金色的聚光灯,打在他的赤膊上。他一开嗓,仿佛全世界都是他的所有物。
“雨过之后,
不起眼的水泥地,
也拥有一片蓝天。
从那以后,
为了遥不可及的你,
我总在等待晴天。
蝴蝶要被淋湿几遍,
才能飞过下雨的街面。
彩虹要经历几场雨,
才得以挂在天边。
爱要遭遇几次考验,
才堪称情比金坚。
糟糕,没有‘恭喜通关’,
我想‘重新开始冒险’,
你却点了退出键。
怎样告别最体面,
把你挖出心底,
归还于人间。
永远,变成遥远……”
男人的高音清亮干净,低音温柔缠绵。范锡一动不动,忘了呼吸,也不曾眨眼。他呆呆地仰着头,直到管声微微弯腰,把芭蕉举在他面前,笑着问:“这位歌迷朋友,你还想听什么?”
“可以再唱一次吗?”范锡凑上去,好像那真的是麦克风。
管声无奈地挑挑眉。
天气太热,他有些倦了。而且,这首歌写于高中,虽然深受粉丝喜爱,但是过于青涩了。可那双黑溜溜小狗般的眼睛紧盯着他,流出熔岩般炽热的光,让他很享受,也不想辜负这份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