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根?”
“去欧洲用的签证。”
岳小川楞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大大张开嘴巴,目不转睛地盯着楚天长递到眼前的手机。
那是欧洲某电影节的邀请函,《世纪末》一口气入围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演员、最佳配乐四个奖项。
“……楚老师,我有点没看懂。”他慢慢合拢嘴巴,面对满目英文略显尴尬。
“准备一段英文获奖感言吧,没准儿会用到。”楚天长以为他是过于惊喜才张着嘴发愣,谁知竟是没看懂,差点被他可爱死。
单是获得提名,就足以令岳小川呆在原地。他感觉自己如一片树叶,轻轻飘了起来。明明是喧嚣的街头,却忽然万籁俱寂,只余雨点般急促的心跳声,在胸腔爆炸、膨胀。
这股毁天灭地的狂喜落下后,他搔搔头发说:“我托小马帮我写一段。”
“这种难度的我来写就可以。”楚天长立即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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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长就住在对面的宾馆。
他们的窗户正对着,每晚都要同时站在窗前,隔着一条街,面对面刷牙还比心,腻歪得举世罕见。
睡前,岳小川趴在窗边背台词,略一抬眼,就能望见楚天长在电脑上敲敲打打写剧本,不禁轻轻啃着指甲,痴迷地盯了许久。
男人专注的模样,就像夏日里一棵温柔的大树。不对,他不喜欢绿色,该换个比喻……
在他们登上飞往欧洲的班机前,两家宾馆前台都接到投诉,说对面每晚都有变态在窗边刷牙,还做奇怪动作,让人心惊肉跳。
“一次卖破烂儿……”虽然八字还没一撇,但为了避免重蹈上次领奖的覆辙,岳小川在飞机上也努力练习英文获奖感言,尽量去掉口音里若有似无的苞米碴子风情。
“it039ssure”坐在他左侧的曲喆忍不住开口做示范,低声抱怨,“哥们儿,别练了,我好不容易请到假坐飞机出趟国,一路净听你在这卖破烂儿了。”
除了“卖破烂儿”,在结尾部分,还有“收破烂儿”——soleasure
“你要理解一下,我英语启蒙很晚,小学毕业后成绩就开始直线下滑,最拿手的是水果和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