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要和业主监理互相扯皮推诿,还要经常冒着再次遭遇恐怖袭击的风险,去市区和当地政府交涉,争取早点解除对爆破材料的严格管控,让工区尽快开工。那群人很难缠,他明天要再去一趟。
但他没有跟梁树解释得太详细,只是说:“我酒量不行,也不会打麻将。”
看梁树眼神不对,又补充道:“你别这种眼神看我啊,搞得跟我迫害他一样,我看他倒是挺乐在其中的。”
柏乐安拿手指掸了掸烟灰,半截烟灰扑簌落下来,“你问问他这段时间翻没翻过施工图纸?哪怕一次。”
第二天一早,柏乐安让司机把梁树送到了工区,喻岭负责监督别人,他负责监督喻岭。
“真是来找我的?”喻岭看着站在门外的梁树,又确认了一遍。
“对。”梁树说。
面前的喻岭扶着门把,眼神惺忪,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行,那你先进来等一下,我还没洗漱,”他拿起桌子上的牙杯,顺便又问:“吃早饭了么?要不你先去食堂吃?”
“我吃过了。”椅子上放着两件衣服,梁树十分自觉地坐到了喻岭的床上。
等喻岭从浴室出来,发现桌子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煎饼和一碗蔬菜粥。
“我从食堂拿的。”梁树双手平放在大腿上,坐姿很乖巧。
“谢了。”喻岭也没跟他客气,直接坐下来吃了。
“柏乐安让你来的吧?”
“嗯……”梁树闷闷不乐地承认,又加了一句,“主要是我自己想来。”
喻岭扯了扯嘴角,又问道:“今天什么安排?”
梁树摸了摸鼻子,“听你安排。”
“去办公室看工图?”
嗯嗯嗯?
柏乐安不是说他已经很久没看过工图了吗?怎么今天……
“我觉得这应该是他让你来的目的。”
要不要这么了解他?梁树默默翻了个白眼。
两人来到办公区,说是办公区,也不过是一排简陋的活动板房。
喻岭的办公室在一楼,里面有几张桌子,看来这间办公室不止有他一人,不过眼下只有他自己来了,而且对面的办公桌上已经积了肉眼可见的一层灰。
喻岭看了会儿梁树完全看不懂的复杂工图,给坐在旁边的梁树讲了讲,发现他不太感兴趣的样子,于是建议道:“你要不要出去玩?”
手机的信号只有一格,什么都刷新不出来。
“不要。”梁树果断摇头,问道:“你这有没有小说漫画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