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一下。”喻岭笑起来,拿下巴点了点放在前面的抽纸。
项目部离市区很远,一来一回就花费了大半天时间,到达营地时,雨快要停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晚饭时间。
“喻哥,真的太麻烦你了,你快去吃饭吧,”梁树下了车,看着涌向食堂的人群,不好意思道,“我先回去涂药。”
“后背够不到你怎么涂?”
喻岭的意思很明显,显然是要帮他涂。
梁树脸有点发烫,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
反正是做梦做梦做梦,他心里默念三遍。
药膏很凉,涂到后背上却有一种灼烧感。
喻岭只帮梁树涂了后背,然后就把药膏递给他。
见他皱着一张脸,表情隐忍,喻岭奇怪:“难受?”
“不难受,还是痒。”梁树别扭道。
“好了,忍一下吧,别再挠了,”喻岭淡淡说,“你先自己涂,我去洗个手,等下一起去吃饭。”
洗完手回来,梁树药也涂得差不多了。
“洗了三遍手,还是满手药膏味儿。”喻岭语气嫌弃。
手伸到梁树鼻子前让他闻,离得太近,不小心碰了下他的鼻尖。
梁树竟然觉得药膏的味道挺好闻。
晚饭有一道梁树很爱吃的红咖喱蟹。
“医生交代的话你别忘了,不能吃海鲜。”喻岭提醒道。
梁树只好悻悻地把夹到碗里的大螃蟹又夹出来。
再放回去似乎也不太好,梁树筷子夹着螃蟹犹疑了一下。
喻岭:“给我吧。”
梁树咽了一下口水,默默把螃蟹夹到了喻岭碗里。
“喻哥,你会画画的吧?”梁树像是随口问道。
喻岭也很随意地说:“嗯,无聊了才画一画,忙的时候哪有空画这玩意儿。”
一场雨后,漫山遍野都是鲜亮的水绿色,天空被洗刷一新,广袤而纯净的蓝,水波状的高积云浮现,从云隙间泄下丝丝缕缕的夕光。
梁树在院子里驻足,他从未看过这样的景象。
“晚上还有雨。”
“一下雨又要没活干了。”
他听到路过的员工交谈。
“无聊的时候就看雨吧,少打点儿麻将。”梁树小声说。
花坛里杂草疯长,已有半人高。
“不打了,没意思,”喻岭拔了根沾满雨水的草,漫不经心地说,“也就你比较厉害,其他人都不是我对手。”浓密的睫毛垂着,看不清他的眼神。
梁树得意道:“那可不,江湖人称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