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作不足一岁孩子的陆淮洲记得系统的警告,不能做出不符合原身的言行,所以有人逗他,他就要哭或者笑。而且他还觉得这具身体会有一小部分情绪和动作不是由他控制的,大概是原主人的习惯使然。
他试着努力暗示苍耳,他就是陆淮洲,但他能做的实在有限,苍耳接受不到也是正常。往好处想,至少他这个身份不会引人怀疑,让人心有戒备,观察周围的人还是很有利的。
皇后逗弄他,他也在笑着打量皇后。
虽然这个女人已坐上了后位,生养了太子那么个年近二十岁的孩子,她还是很年轻。
只是她最近因为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关系紧张,心里愁苦烦闷,气色不大好。今天看到自己的小孙儿,脸上才露出了些笑容来。
苍耳坐在一边,对皇后的这些絮叨听得不甚认真,陆淮洲除了听着也没办法去做别的,倒是把她的一腔烦闷都听了进去。
从她忧心皇帝的身体和太子的情绪来看,她是位合格的妻子和母亲,不至于要谋害皇帝,更不会派人去放火烧太子府,陆淮洲暂时把她从嫌疑名单上排除了。
从皇后那儿出来,苍耳带着陆淮洲去了宁嫔那里,想去找郑抒意,看看她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苍耳刚到宁嫔处,得知郑抒意跟着教书的大儒去读书习字了。等了片刻,郑抒意一脸闷闷不乐地才回来。
小公主跟太子妃原来关系就不错,见到自己的小侄子更是兴奋,活跃得一句话接一句,苍耳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去试探她。
最后苍耳看时间不早了,他还准备去容妃那里问问宫中的消息,不得不暂时先跟宁嫔和小公主告别。他走出不远,小公主追了上来,用稚嫩的声线问他:“你能帮我吗?”
这话问得不甚明朗,周围跟着的丫鬟和仆人虽觉得突兀,但也没觉得太奇怪。
不过苍耳却已经听懂了,他弯下腰,笑看着郑抒意:“你怎么知道我能帮你?”
其实苍耳这句话是在问,郑抒意是如何得知他的身份的。
郑抒意招了招手让苍耳附耳过来,她在他耳边说:“你和我皇嫂一点都不像,该不会是个男人吧?”
苍耳刮了下小公主的鼻子,对自己明明是个男人却成了太子妃表现得有些郁郁:“你可真聪明。”但他还是说,“我会帮你的。”帮郑抒意就是帮他们自己,在这点上大家的利益是一致的。
“父皇也有些奇怪。”苍耳走开了几步,郑抒意突然在他身后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不知道苍耳有没有听出来,陆淮洲是明白了郑抒意的言外之意。她在提醒苍耳,皇帝很可能也是他们一起过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