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自己有点逞强了,索性把眼睛闭上,只要看不见就当没发生。
陈知确大气不喘地将温诗侣一路抱回了宿舍。
等到了屋门口,温诗侣说什么也要下来自己走,这次陈知确没再坚持,顺从地将温诗侣放了下来,然后扶着他进了房间,躺在了床上。
陈知确用饮水机倒了点热水,照顾着温诗侣把药吃了,然后便拿着手机作势出门。
温诗侣看见陈知确要走,条件反射地叫住了他:“你要去哪里?”
话脱出口后,温诗侣的脸不禁微微一羞。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现在生了病的他连心灵都变得脆弱了起来,确实很需要一个人在旁边陪伴,而小学弟就是他现在能抓到手的唯一一个人,他不希望小学弟现在离开。
陈知确愣了愣,然后走过去,单膝跪在了温诗侣的床前,抚了抚温诗侣的被子,温声解释道:“刚才骑回来的电动车还在楼下呢,宿舍楼里是不能随便停车的,我必须把车送出去才行,学长你放心,在你睡着之前我肯定不会离开你的,你在这里安心躺着,我下去一下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温诗侣的脸不仅更红了,不过就是生了一场病而已,怎么感觉连心智年龄都变小了,竟然还会缠着不让人走了。
而且小学弟这是什么语气?怎么跟哄小孩子似的。
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的温诗侣不懂,这种说话的语气不仅可以用来哄小孩,其实还可以用来哄老婆……
“那你快去吧。”温诗侣把嘴巴埋在被子,睫毛因害臊而微微颤了颤。
陈知确好像被什么超级萌物猛地击中了心脏,轻轻倒吸一口气,喉结滚动地说:“那我走了,学长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温诗侣闭着眼睛点头,感觉眼前的阴影离开,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宿舍的大门被打开又关上,整个宿舍都陷入了寂静,温诗侣才悄悄地睁开眼睛,抬起脑袋朝屋外看了一眼,然后长长地舒出一口气,重新躺了回去。
等陈知确放完车上来之后,他意外地发现学长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陈知确也不知是放心还是失望,走进温诗侣的房间,帮他将被子掩好,窗帘拉上,然后轻轻地关上房门,缓慢地退了出去。
他心想,这么一来,他原本计划的想要向学长摊牌的事情只能往后延期一段时间了。
毕竟现在学长生病了,他总不能雪上加霜,在这种时候拒绝学长,在别人身体最虚弱的时候还给别人的心灵加上沉重一击。
至少……至少也得等学长定好了之后再思考摊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