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往摄像头的方向看了一眼。
同时注意到房间正中央有一个正方柱,柱子顶端摆着一个玻璃盒,需要用钥匙才能打开。
他回头想找Lily,却发现身后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微微垂眼,看着那个玻璃盒,脸上的表情藏匿在黑暗中,让人读不出他的情绪。
救护车是他们相互认识的那一天,行李箱的密码是他们确认关系的日期,行李箱代表了他们的第二次相遇。
如果他这都猜不出来,那真是傻子了。
打开盒子之前,他深吸的一口气,早知道应该听Lily的,换件好看点的衣服,免得以后拿出求婚视频,发现顾征是在跟一个毛线球求婚。
他在心里倒数了三秒,将钥匙转动。
房间四周的射灯在同一时刻亮起。
正方柱也发出淡淡的光,背景声被心跳声取代。
没有预料之中的钻戒,而是一个小小的玻璃体,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只能用玻璃体来形容。
也没有预料中的鲜花,他看到顾征西装挺立,明显看出有些紧张,领口处别了一个话筒,像极了发布会那天,但又比那天紧张地多。
“比赛结束那天,我中暑,你们非得要给我做个心电图。”顾征的声线有些颤,很久也没有缓过来。
沈辞安想起那天,的确有这件事。
“第一个展品上,是我那天的心律波动。你说我的心跳有点快,我想,我应该在那天就喜欢你了。所以,那是我对你动心时候的心率波动。”顾征走到他面前,隔着戒指相望。
沈辞安脑子里不断回忆起过去,那时候他们是单纯的快乐,纯粹的爱情,可现在也不差。他的小学弟长大了,不会再当着他的面中暑流鼻血,但他想,顾征的心跳现在一定很快。
和自己一样。
“那这些呢?”他故作镇定地看向墙壁上的各种图形。
此时,类似声纹图案的下方开始出现文字,全世界所有的语言,顾征都用来说了一遍我爱你。
“这段日子,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向你求婚,我想正式一点,尽快一点,怕你会率先跪到我面前。”
沈辞安不自觉地笑了声,“你懂我。”
顾征点点头。
那是他会做出来的,也已经做出来的事情。如果不是顾征阻止,他那天可能已经举着不知道从来翻出来的圆环,抱着花向顾征求婚了。
他想问顾征愿不愿意娶他。
那天甚至误会了一瞬,以为顾征不会。
他放宽了心,觉得两个男人,证明爱情的东西有很多,没必要拿着一张结婚证才能代表他们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