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在阮眠某一次上称时的哀嚎声里沉默了许久,决定饭还是得正常吃,每天晚上去旁边的小公园散步就好了。
“偌大的公园,每天雷打不动的走两圈, 整整两圈!”某阮姓当事人高举右手,向众人伸出食指和中指,表情十分崩溃。
比崩溃更崩溃的是, 像发面馒头一样胖起来的只有他一个, 他怀疑江颂白天在家根本没有那么文艺,肯定是趁他上班偷偷跑到楼下健身房办了卡。
江颂花了半个小时跟他解释人体肌肉含量和代谢率的关系,表示他体质太差, 以后会更加严格的监督他运动。
他们俩就像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过上了裹着烟火气息、蜜里调油的小日子。
阮眠下了班就火急火燎的往家跑, 路过中央美术学院时心念一转,找了个地方停车,钻进画材店大采购。
家里的铅笔盒里,2H和12B只剩下两个短短的小笔头,0.8的针管笔没墨了,颜料缺了几管颜色,上次买的纸江颂也不太喜欢用。
他可不能短了大少爷的吃穿用度。
大大小小的买了两塑料袋,阮眠拎着家伙什吭吃瘪肚的爬上楼梯,远远就看见家门口有两个人影,脑袋凑在一起鬼鬼祟祟,还在互相推搡。
“你俩在这干什么呢?”
易修和李聿怀正吵在兴头上,全然没意识到身后有人,骤起的质问声吓得他俩同时一个激灵,齐唰唰转过身。
六目相对,四只惊慌,两只狐疑。
阮眠,“?”
李聿怀惊魂未定的抚着胸口,“你这人走路怎么没声呢?”
阮眠脑门上再次缓缓浮现出一个问号,心说我拎着这么重的东西,脚步踩的震天响,是你们太投入了吧。
“你俩不敲门,在门口窝着研究什么呢?”
易修一摊手,“敲了,没人开。”
李聿怀错愕,“江颂果真在你家?”
“是啊。”阮眠绕开碍事的李聿怀,伸手去摁密码,“不可能没人开啊,江颂不出门的。”
易修得意的一挺胸脯,冲着李聿怀说,“你看,我说的猫眼里有光家里肯定有人,江颂那厮就是故意的!”
李聿怀翻了个白眼,“那你怎么不反省一下,他为什么不给你开门?”
密码锁“滴——”一声打开,室内光束沿着门缝的敞开越变越宽,暖暖的照亮昏暗的楼道,江颂交叠着长腿坐在沙发上,穿着宽松舒适的家居服,手里捧着一本书,无波无澜的目光落向他们。
阮眠困惑的一歪头,“为什么不给他们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