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夫人夺过信,不赞成道:“承宇好不容易回来一回,你可不能像以前一样,成日板着一张脸,他交个朋友也不容易,你看看这么多年,他何曾对谁这么上心过?”
“也是,”贺家主摸摸下巴,“看他信上都快把人夸出花来了,我倒要看看,他那朋友是不是真如他所说。”
“承宇看人的眼光一向准,总不会被人骗了,他说,这朋友是当初上京赶考途中遇到的,年纪不大,还是探花,一看就是一个模样精致的好孩子。”贺夫人很相信自己大儿子的眼光。
贺家主头疼扶额,他这位夫人哪哪都好,就是看脸,喜欢模样俊俏的孩子,这些年,贺家主因为这事吃了不少飞醋。
“承宇说就将人安排在他自己的院子里,我们是单独给那孩子安排一处还是按信上说的安排?”
“就安排在承宇院子里吧,他那院子够大,而且那孩子来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和承宇住进一点,方便照拂。”
贺家主觉得贺夫人说的在理:“那便这般安排吧,再过几日他们就到了,让下人手脚麻利些。”
京城到江南贺家的距离不算太遥远,除了马车,他们还要坐一段距离的船,江怀清还是第一次坐船,感觉很新鲜。
下了马车,一行人来到渡口,江怀清看中停靠在江边的大船,满眼惊叹。
“怀清喜欢?”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贺承宇问。
“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船。”江怀清一直与老师生活在山里,确实没见过这样大的船。
“江南多水,等到了贺家,我带你去游船,那种专门用来游玩的船,与这种运输型的船有不小区别。”
江怀清确实好奇,欣然应允。
一行人上了船,船身摇晃,江怀清的兴奋之情褪去,脸色越来越苍白。
第一次坐船,江怀清意料之中的晕船了。
恹恹趴在桌子上,江怀清从不知道,晕船的感觉这么难受。
贺承宇摸了摸他的额头,心疼不已。
男人的手沁凉,江怀清喟叹一声,在他手心蹭了蹭。
“还要坐多久?”江怀清支起身体,问。
“还有两日半,我已经让下人去寻药了,忍一忍。”贺承宇在江怀清身边坐下,将人捞起来,靠在自己肩膀上。
江怀清有气无力靠在贺承宇肩膀上:“你之前说我可能会晕船,我还没当回事。”
哪想到晕船的感觉这么难受。
下人寻了药回来,但也只能缓解一部分,江怀清还是难受,用膳也没有胃口,吃了就吐,只能喝粥。
贺承宇一直陪在他身边,事无巨细照顾他,弄得江怀清很不好意思。
“头扬起来一点。”贺承宇拿着浸湿的帕子,为江怀清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