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之中又有些欣慰,还好,小棉袄还算有点良心,没有有了新师尊就忘了旧师尊。
戚无忧正愁没机会说这事,掂量着回答:“依我看,你友人的师尊未必是生他的气了。”
“师尊为何如此说?”洛云彰追问。
“师尊不会轻易生弟子的气,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难言之隐?”
戚无忧就着洛云彰半真半假的信息,拐弯抹角地解释自己那段时间的冷落:“修仙一道,路途长远,弟子终有一日要离开师门独当一面,师尊在是不愿,终有一日也要狠心放手的。
“你友人的师尊,大约是认为自己能力有限,担心弟子在自己身边打转没有出路,才叫他拜入宗门,为自己挣个更好的前途。”
“师尊也是这般想?”
戚无忧假作触景生情,感叹道:“天下做师尊的,少有不疼惜自己弟子的,我自然也是如此。”
他从不对灵线对面的洛云彰以师长自称,意在营造出差别感。
“让你的友人回想与师尊相处的点滴,平日里言语态度或有违心,真章时做不得假,师尊究竟是生他的气,还是不得已,他自有论断。”
洛云彰在篝火跳动中睁眼,难言之隐……吗?
接连数日,洛云彰将自己的情况拆解成数个不相干的问题,以友人、路边见到的散修的名义反复确认。
戚无忧被他的谨慎和多疑搞得哭笑不得。
算一算洛云彰的年纪,在书外世界应当正值青春期。
他的青春期是平滑度过的,自己和周围的同学长辈都没什么感觉,像是一夜之间就从少年变成了青年。
却不想别的小男生十四五岁时心思如此敏感。
戚无忧怕他走歪了路,坚决杜绝暧昧,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把自己的答案都绕回到“长辈对晚辈寄予厚望”的圈子里。
一连被拷问了四五天,洛云彰似乎终于接受自己没有生他的气,就算生他的气也不是对他的行为不满,只是想通过另类的方式激励他进步。
或许是帮他解决了心头烦恼,洛云彰隔着一条灵线,对他越发乖顺服从,每天灵线缠到他的时候,恨不得原地翻几个筋斗在耍一番杂耍。
戚无忧:“……”
一边想着留守师尊,一边又跟野生师尊撒娇卖萌。
真是看不出男主浓眉大眼的,还有做时间管理大师的潜质。
又过一月,洛云彰一行人追寻一群魔兽来到旷野,在一块巨石下方暂时驻扎。
颜如鹿见洛云彰调息完毕,凑过来问:“洛师弟,你近来是有什么开心事吗?”
洛云彰微愣:“什么?”
颜如鹿道:“师弟以往不苟言笑,最近却轻快了许多,还……”还时常脸红浅笑,这不对劲吧!
花束雪闻言也看过来,似是赞同颜如鹿的话,也想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