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物已有主,而这个孤身躺在冰棺里的男人,显然就是那些宝贝的主人。
孟凡歌得知事情不能急于一时,稍稍一想,便有了计较,只听他轻声叹道:“既然翎哥哥去意已决,凡歌便也不留翎哥哥了,只是翎哥哥如今还未记起过去,连自己姓甚名谁也……这可如何是好?”
齐兆翎清醒之后便发现自己应该是失忆了,过去的一切都成了一片迷雾,拨不开,吹不散,看不到,摸不着,只有手臂上被不知用什么印了一个“翎”字,让给他沐浴更衣的孟凡歌看见,便自顾自的叫起了翎哥哥。
“令羽。”齐兆翎道:“我以后,便叫令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齐兆翎发现,当自己念出这个名字后,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好像在尘封的记忆深处,有人曾在他耳边这样唿唤过他。
齐兆翎毕竟只是个孟凡歌的客人,孟府水深,孟凡歌也只是个小小庶子,若是闹出什么事来,对父亲和嫡母都不好交代
孟凡歌左思右想,也觉得让齐兆翎离开孟府也不错,朋友之间,还是可以来往的,更何况自己是他的恩人?而且若是自己再出点力,帮齐兆翎在这永天城寻着个落脚的地方……
说做就做,孟凡歌开始暗地里打探环境好的居处,殊不知,没费多少周折就离开了孟府的齐兆翎,却早已有了下一步打算。
早早被他放在墙外树脚的布袋子动了动,嘶啦一声,露出一张线稿……呃不,是一个白衣白发的男子。
齐兆翎空手来此,若是大包小包的带着东西离开,定然会遭人议论,而且他身份不明,孟氏主母已经对孟凡歌擅自将他这个生人带入府邸的行为颇为不满了,所以齐兆翎很干脆的拒绝了孟凡歌的各种赠物。
但是提前将化锦柒打包放到外面的事,齐兆翎却做得毫不含煳。
“人家送你东西你都不要?若换做是我……”化锦柒一想到那些东西的价值,就觉得肉痛不已,这孟凡歌故意拿出这么贵重的东西,却不是在私底下,而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赠予,什么人傻钱多善良小白花的人设都造好了,就是看准了你不会收。
布袋子只是个普通的布袋子,化锦柒没立刻离开显然是等着他来,思及此,齐兆翎心情颇好,闻言不由笑道:“若是你,当如何?”
东西收不收,都堵不上别人那张嘴,还不如自己得了便宜,但化锦柒自觉这样十分败坏自己的形象,想了想,哼道:“换做是我,当然是要收下的,那可孟凡歌送的呢,留下做个念想也好。”留下,用来扎小人更好。
“……”齐兆翎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想到之前化锦柒几次与他擦肩而过,目光却完全放在孟凡歌身上,他就感到一阵憋闷。
明明,每次被砸中的都是他啊。
化锦柒拍拍并没有沾上灰尘的衣服,状若无意道:“你这是要去流落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