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目光落在他发红的眼眶,嗓音柔和了些:“不知。”
时知临鼻尖一酸,又觉得生气,用力瞪向眼前连一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的少年。
少年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两人对视许久,都不再说话。
时知临先一步泄了气,捏着颈间的鳞片,道:“既如此,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让我安心。”
少年颔首:“问。”
时知临问:“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少年:“为何问这些。”
时知临头头是道:“既然是你带走的时安,你也不告诉我他在哪,那我日后若是找不到时安,自然要找你啊,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话还没说完,一片雪白长袖划过,少年已经拽着星光消失在了他的身前。
……
回忆起当年白叙之甩袖就走的模样,时知临忍不住悄悄瞥了身旁的人一眼。
白叙之在自己的书案坐下,淡淡道:“云司业马上就到,坐好。”
时知临坐在他后面,趴着桌子问:“你真不记得当时你带走时安,我们在随缘山上遇见的事情了?”
白叙之不回答,时知临就戳了戳他背后:“喂,真不记得了?”
白叙之回头,眉心微蹙:“别碰我。”
时知临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毛笔:“不是我碰你,是我的笔碰你。”
白叙之抿唇,时知临挑眉,两人对视时,这堂课的司业来了。
“认真听课。”
白叙之留下一句话,便重新转了回去。
时知临轻哼一声,百无聊赖地支着下巴听课。
这堂课学得是算卦,没一会儿,司业便让他们拿出卜筮用具算卦。
其他弟子都有所准备,时知临举起手:“云司业,我没有带。”
云司业知道时知临是路长老临时要过来的学生,但他一向严肃,也认为时知临既然知道上哪些课就该提前准备,于是道:“既然知晓有卜筮课程,为何不带?既已有过失,为何嬉笑?”
时知临哪知道今天有些什么课,他老大不愿意上来,哪里会去问课程,现在都只恨不能马上离开。
他眼珠子一转,语气正经起来:“弟子并未嬉笑,只是长得就像是在笑的模样,您看,弟子现在未笑,是不是也像是在笑?”
其他弟子悄悄转头,就见时知临正襟危坐,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还露出了八颗雪白的牙齿,就这样还一本正经地硬说自己没笑,莫名就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