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人就在眼前,更叫他心神动摇,坐立难安。
“你若想两全,小道君,也不是不可以,须得请你以身代劳,随我...”
龌龊的胁迫来不及说完。
嗤——
锐器没入肉体的声音。
巫盐怔怔垂头,一只熟悉的短刺没入他胸口。
方才被步步紧逼的落魄剑修举起食指,指腹上的一星鲜红刺眼,俊秀面孔上的漠然神情却更刺眼。
“这套邪刺共有七只,长短粗细不一,只一点相同,刺上遍布万万只扁毒虫,一念可溢毒杀人,放一次血,听一回令,虽不可认主,但的确是好物,当年你不过堪比金丹后期,已经能以它拿捏高阶修士性命,那如今...”
宋沅又望了一眼他胸口,分明被刺穿心脏,那里却一滴血也不曾溢出,他笑了笑,难得露出一丝狡黠。
“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巫盐将目光从胸口脱开,神情有一瞬的复杂,很快又变作不怀好意的笑意,“可惜,便是我的命,也只能一换一,你要如何抉择?”
宋沅望向窗外,似乎是没怎么犹豫,轻声道:“阮呈星。”
他修为不在,五感也不比修士清明,不知门外有人,亦不知有人为这一句屏息。
巫盐脸色更苍白几分,并非孱弱,而是他心有怒气的表现。
“为何?”
精心设计,反倒便宜别人听好话,谁会痛快?
“因为只他一人中了你的招。”乔渺才出去多久,哪里那么快就被挟持到太上峰。
他随巫盐前来,也不过是确保天心宗未被渗漏。
随着对方言语行动,更是确认了这一点。
巫盐倒也没有被拆穿的恼怒,只微微眯起眼,道:“你倒关心他,我还以为若非那两个蠢物,你断不会走这一遭了。”若非那些所谓故交寸步不离地随着他,自己也不必出此下策,早在宋沅换衣时便能掳了人行事。
门外人更没了声息。
宋沅不知他什么算盘,叹了口气,也不看他,只转了话锋:“这么老的把戏你还要用,难道还怪我看出来?”
“七年前你就爱乔装易容,装成路过的好心人、袖中藏匕的美貌女子,如今不过作个小仙仆,有什么难?”
他说这话不过是感慨,浑然不知此番言论于巫盐而言如何解读。
“想不到你还记得,”巫盐盯着他面孔,一时心热,回想道,“方才也...你竟能复述当年我那些话,记得我的物件是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