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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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雪雪在人魔汇合的集市上买了好些东西,急匆匆往回赶。
他轻手轻脚进了内室,发觉阿沅还在睡,手中握着那只小天地,梦中也不松快,皱着眉毛。
这个时候,就要反思自己做丈夫的无能。
睡得不好,可能是屋子不够大,被衾不舒服,他一条蛇哪里都住得,却没想到阿沅会不会不适,实在是很失职。
可惜现在天色也好晚,他不忍心扰阿沅的梦,于是只能很爱怜地望了他一会儿。
这时候,他开始觉得胸前有些痛痒。
垂头一看,发觉胸前的衣服被那个什么师兄割开了一点儿,术法因此失了一点效力。
他便往窗边走,一面走一面解开衣带。
师兄没有伤到他。
终于到了阿沅起身也望不见的窗边。
他垂下脸,看不出痛模样,只是耐心用预先准备的法器补着胸口上的阵法。
月光洒在他的上身,与仍然清纯俊美的面孔不同,那里已经算不上胸膛,被腐蚀得有些空荡,黑红的血肉已经凝结,惨白的骨的形状下,依稀可见内里的血红。
他补好了,手不灵巧,修补得不怎么好看。
不过这不重要,他做好这些,又快活地甩出一条蛇尾,游弋到妻子床前去。
木质的榻上其实装不下他的尾巴,于是他蜷起来,像过去做的许多次那样,守在阿沅的床头。
等他醒过来。
第50章
翌日清晨,一道纤细的身影停在了东楼一扇破门前。
他似乎是犹豫了好些时候,咬着指尖在门前来回踱步,最终仔仔细细地把衣袂捋了一遍,又左右往后瞧了瞧,才深吸一口气,皓腕抬起,敲响了房门。
略等了等,也没听见什么回音,顿时面上白了几分。
又踟蹰了一会儿,只等到身旁横来的冷哼一声。
声音熟悉,他欲转首去看。
那门这时候却响起来,只听一阵衣袂破风声,乔渺尚未反应过来,便直直望到了开门人的眼里。
“渺渺?”面前人似乎也听见些风声,有些疑惑地望着他,但很快,眼眸又弯成一汪盈盈的水,轻声道,“你进来罢。”
乔渺便懒得计较什么梁上白痴了,晕陶陶地被人把了手,进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