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呀?”
“在闹革命呢。”
“咦,24年后的事,你咋知道?”
林微微被他问得一愣,急忙捂住了嘴,矮油,一个不小心,给说漏了!她干笑几声,忙转移话题。目光看着右手边正试着用没受伤左手写信的巴克,低声问,“战壕里的信真的能够寄到家里吗?”
同样的问题虽然也问过迈尔,可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能。”维利回答。
“那纸和笔借我用用,我也要写信。”林微微。
“写给你的父母?还是丈夫?”
“男朋友。”她下意识地回答,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于是更正道,“男性朋友。”
维利了解地点头,从军装中拿出钢笔和信纸,递给她。
她下笔写道,我在斯大林格勒的前线,目前一切安好,战争真是可怕的,希望能够安全归来。
想了想,又在信尾加上一句,我想你。
想学士兵放一些随身的纪念品进去,可是摸遍了身上的口袋,除了止痛药和消炎针,什么都没有。灵机一动,她问维利借来匕首,索性割下自己的一小簇头发,用绷带缠紧后,一起塞入了信封。
在写收信人地址的时候,她小小的纠结了一把,鲁道夫随军打仗,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天涯何方。而弗雷德却有固定的工作点,她能够倒着背出他警察局的地址,于是,她名正言顺地在信封上写上了他的名字和地址。
林微微她忍不住又问,这信真的能到目的地吗?总感觉相隔了千山万水,就像是地球去火星的距离啊。
“只要他们不被炸死,就一定能寄出去。你放心!”
为防止军情外泄,所有的信件都必须由连队里的指挥官检查签字后,才能寄出去。当弗里茨看到弗雷德的那个收信人地址时,不禁一愣,脱口问道,“这封信是谁的?”
林微微心口一跳,忙举手道,“是我的。”
“你?”他深思地目光扫过她的脸,问,“你认识党卫军警察上校?”
“他,他只是一个熟人。”
弗里茨闻言勾唇一笑,讥讽道,“熟人?在前线上还对他念念不忘的熟人?”
不知道如何回答,干脆闭嘴不语。
他没再说什么,也没再刁难他,签下了自己的大名。一会儿后,勤务兵便将那些装着士兵们思念和希望的邮包带走了。
弗里茨用膳之后,将保温桶里剩下的一些饭菜全部倒了出来,装入食盒,走到那个俄罗斯姑娘面前。她靠在墙壁上,胸脯微弱地起伏着,感觉到有人罩住了自己头上的那片阳光,不禁抬头望了眼。一见到是弗里茨后,脸上顿时露出了厌恶的神情,又靠了回去,闭起眼睛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