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过,这里到处都遍布着我们的人脉眼线,赫斯新官上任,要坐稳这个位置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上位之后,你猜他会先巩固自己的势力,还是先忙着对付我?”
“这还用说?当然是先铲除异己,他这种人怎么会允许让对手的部下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弗雷德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拎起酒杯,靠在窗台上,道,“转移开他的注意力,微微就是安全的。”
“他要一根线一根线地揪出我们布下的眼线,这并不容易啊。”
“所以,他需要时间,而时间就是漏洞。有了这个漏洞,我就可以想办法。” 就眼前的局势而言,要想救微微,只有先和她撇清关系。正好去慕尼黑出差几天,让这事先冷一冷。不过,嘴上说得轻松,心里还是沉甸甸的。在暗地里为她打点好了一切,希望在被关押期间,日子不会太难过。
安静了一会儿,吕斯率先打破沉默,道,“头儿,你觉得他们会提审林小姐,动用私刑吗?我觉得赫斯这个人靠不住,他以前对付共.党的手段阴狠毒辣。我担心……”
“应该不至于,毕竟这颗棋子他要留到最后来对付我。他要的正是微微这样一个人,一个既与共.党有关,又与我有牵连的人。我甚至敢断言,他把微微抓起来后,都未必会提审她。而且,他也料定没有人会给她翻供,证词口供都可以伪造,随便找个中国人,写个中文信件、签个中文名,就能把罪证坐实。微微住在我家是事实,而他手上有伪证,到时候他就等着看我如何百口莫辩。这些证据送到希姆莱手中,就算是假的,又怎样?难道内政部长还会为了我去花心思查这真伪么?”
“这是隐忧。”听他这么一讲,吕斯不由皱起了眉头,“等他坐稳了位置之后,最终还是会将目标转移到你和林小姐身上。”
“会,”弗雷德眯起眼睛,眸光闪烁,道,“不过,我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的。”
自己手中还有一件大事在握,栽赃诬陷这种事也不是只有他赫斯才会做。只不过两人不同之处在于,赫斯是先下手,碰到问题后,再处理;而弗雷德是先布线,等万无一失,再动手。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到底鹿死谁手,现在还无法盖棺定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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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微在牢里的日子也不好过,一边思念着弗雷德,一边又担心自己会随时被提审动私刑。
隔壁的牢房来了一个荷兰姑娘,前三天还算安定,可是到了第四天,这些牢房里的侩子手们再也没耐心慢慢地去撬开她的嘴巴。
6月6日诺曼底登陆之后,盟军战斗机连续在荷兰领空投下重磅炸弹,炸断了泽兰省(Zeeland)的堤坝,波涛汹涌的浪潮冲毁破德军布置的防线。以几百条居民性命为代价,德军在荷兰的沿海防线也被攻破了,敌人开始大幅度地向内陆推进。
战争打得激烈无比,盖世太保迫不及待地要从这些混在首都的间谍嘴中挖出有利的情报。为了给所有人一个下马威,他们将监狱的里的犯人全部集中在一起,现场直播审讯犯人的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