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迟风感觉到了一阵隐痛。
这种隐痛并不陌生,自从江弄月离开之后,只要稍有空闲,这种痛感就会在身体里作祟。
那天江弄月的控诉声声在耳,他从不知道,她竟然对他有这么多不满。
可仔细一想,她的不满似乎也合情合理。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江弄月竟然会用这么一种打得他措手不及的方式来表达不满。
愤怒吗?
愤怒。
难过吗?
难过。
活该吗?
之前并不觉得,但现在渐渐开始觉得了。
奚迟风清楚地知道,中午看见马路对面江弄月的那一刹那,身体的本能让他想要下车去见她,但理智却告诉他不可以。
这种理智与冲动博弈的后劲极为缠绵,叫他胸口一阵一阵地闷痛。
可他又恍然间想起,离开他之后的江弄月似乎笑得更加从容,事业的顺利发展让她在行业内名声大噪。
奚迟风忍不住怀疑,过去几年他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究竟是对她的保护,还是他用他的自以为是扼杀她未来的可能性。
他一直以为她想要通过得到钱和权实现自我和自由,所以一直告诉她,等到时机成熟,她想要的钱权地位,他都会给她。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既然她要实现自我和自由,必定不会甘心躲在他身后,手心向上。
奚迟风仰头靠在椅背上,抬手揉着太阳穴。这一瞬间的恍然、焦虑和懊恼,化作了真实的钝痛,覆盖了整个大脑。
过了会儿,他侧身拉开抽屉找止痛药,可翻遍角落都没找到药盒,他这才想起前两天吃完了最后一粒忘了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