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盯着他看了半天,看得尹子濯心里发毛。看完后,老人说:“不用吃什么药,他没病,就是有些心事。”
“心事?他会有啥心事?”霞儿不解地问。
“既然是心事,人家当然不愿轻易说,你也就别问了。”
“可他连今年是哪一年都忘了。”
“嗯?奇怪。”药爷爷又给尹子濯号了号脉,说:“脉象正常,神智也清醒,实在没有病兆。要不这样吧,我回头给你采点枸杞子,你吃吃看,管不管用的,至少没啥害处。”
尹子濯听说是以前常吃的枸杞,也就不再推辞。
晚上,老人便把枸杞采了来,不是尹子濯以前拿来泡水的那种干儿,而是没暴晒过的圆滚滚的果实,每颗都红得晶莹剔透。老人给他抓了一小把说:“一次吃这些就够了。”
尹子濯尝了尝,味道甘甜清香,虽略有些发涩,但仍算可口,便一口气全吃了。
吃晚饭的时候,尹子濯突然放下饭碗,支支吾吾地说:“那个……我现在没地方可去,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在这里住一段日子?”
药爷爷说:“这个好办,你愿意住就住,让丫头看看家里有什么活儿,她干不了的你就帮着干干,我们还正愁没人手呢。”
“好,好,我什么活儿都能干。”
老人又说:“山里头日子清苦,夜长得很,你得自己找事情干,要不可熬不过。附近有个镇子,我有时去那里卖药,等你身体好点了,我带你出去走走,说不定能想起来什么。”
打这天起,尹子濯就在山里住了下来。白天,他跟着霞儿学习劈柴种地,过得倒也充实。可夜晚十分难熬,天一黑就几乎无事可干。霞儿要干女红,药爷爷要碾药,他一个人百无聊赖,只好坐到外面看星星。
这里的星空比他以往见过的都璀璨得多,有些星座他只在书上读过,从未亲眼见到,现在都能认得一清二楚。最醒目的是银河,银河两边有牛郎星和织女星,它们属于天鹰座和天琴座,大熊座占据了西北一片广阔的天空,人马座则在银河最宽阔的位置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