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白接过一看,书皮上写的是《玄玄棋经》,可打开一看,内页又写着另一个题目:《姑妄言》。他略微翻了翻,不由得面红耳赤,问道:“这书也是我的?”
“那可不,你床底下还有一堆呢。”
顾墨白只好先把书收下。他四下看看,屋子很宽敞,两人各有一张床,一张书桌,房间中间还摆着一张棋桌,门口有个小几案,摆着香炉和茶具。他在床上坐下,说:“谢谢啊,让你费心了。咱们是很好的朋友吗?”
“那当然了,咱们一起住了五年,关系能不好吗?你不会真把我忘了吧,仔细看看我,还能不能想起什么来?”
顾墨白轻轻摇摇头,暗自好笑。他能想起来什么?他根本不是以前的那个顾墨白。
石俊一声长叹,说:“可惜了的。你说你,也下了那么多年棋,虽然说没下多好,可这一失忆,不就全都白学了吗?”
顾墨白说:“下棋我没忘,是别的事想不起来了。”
“哦,下棋没忘……那就好,反正你这个人生活简单,除了下棋也没别的要紧事。那你还知道道场里的规制吗?”
“规制?我不知道,你给我讲讲。”
“咱们道场是中原受屈一指的大道场,虽然不在四大棋院之列吧,那也威名远扬。这些年进道场的弟子特别多,咱们道场就得自己从事生产,才能养活这么多人。所以咱这些弟子们就分为两种,一种是内弟子,都是六七品的高级棋手,他们住在内院,由师父专门辅导,只用专心下棋。另外一种就是咱们这样的普通弟子,除了下棋,还要承担劳动任务。每一旬都会下一张时间表,什么时候可以下棋,什么时候该去生产,上面都标出来了。这一旬没安排你,算是躲过去了。到了下一旬应该就轮上了。”
“也就是说,只有成为内弟子才能全职下棋。”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