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润溪只敢坐半张椅子,向前欠着身子说:“师父,弟子近来颇感道场中纪律松弛,心中十分不安,特来找您倾诉倾诉。”
“纪律松弛?你指的是哪件事啊?”
“师父,我听说有弟子到棋馆里跟人下彩棋。”
“有这等事?”
“千真万确。我记得刚入门时您说过,既入了道场,就应该以职业棋士为志向,不能再和江湖棋手下彩棋。道场弟子下彩棋,犹如官员受贿,赚的都是不义之财。”
谢春霖说:“这是棋界大忌,自不待言。你说的到底是谁啊?”
胡润溪凑上前去低声说:“就是顾墨白。”
谢春霖一听这话,立刻咳嗽起来。胡润溪赶紧起身为他捶背,口中还说:“这个顾师弟,罔顾师父平日里对他的关爱,竟干出这种玷污师门的事,实在让人痛心。”
“你说这话,有什么依据?”
“有,今天下午陈五昌师弟亲眼得见。他现在就在外面,您要不信,我让他进来跟您说。”还不等谢春霖答应,胡润溪便径自喊道:“陈师弟,你进来!”
陈五昌一进门,立刻跪在谢春霖面前,叫了声“师父”,别的却什么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