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您怎么了?”
随从一手扶着他,一手给他抚胸拍背:“可是那沈姓狗贼说了什么?”
林著无力摆了摆手:“没什么。”
嘴上虽说没什么,林著脑海中却一字一句回荡着沈晏说的话。
整个人都萎靡了许多。
连黄礼恶意投来的眼光都无力反击。
搭着马车回程的路上,林著脑中赵瑶光一双娇嫩嫩烹茶绣花的手,一直在脑中重现。
与之对应的,是大雪寒天里,蹲在冰窟窿旁边洗被子的小小身影。
他终是按捺不住,从车中探出头唤道:“去趟赵府。”
前边骑着马的随从虽不知他为什么快要到林府了,想出这一出,还是吆喝道:“转向,老太爷要去赵府。”
此时的赵府中,林娇娘不知他父亲将要来访,她正精神恹恹地倚在院中的花架子下。
赵鲤的一巴掌与其说是伤身,不如说是伤心。
那一记耳光,不但是打在了林娇娘的脸上,也扇在了她为人母的尊严,为人的尊严上。
未出嫁时她是父兄手中捧着长大的娇娇女,出嫁后与赵淮相敬如宾。
何时有人动过她一根手指头,更不用说打她耳光。
赵鲤那一巴掌让她自觉没脸见人,已在病榻躺了很久。
今天是身边嬷嬷好劝歹劝,才将她劝出来在院中散散心。
在林娇娘旁边,是一个一身月白裙的窈窕女郎,一身素雅打扮,肤色白如玉,便是连手指甲都是精心修剪过。
她头上簪着素雅的玉簪,一身出尘之气。
“娘,你瞧园中花开得真好,我去剪几支来给您熏熏屋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