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某人的视线不是如此强烈，我恐怕还发现不了。不过，你可以正大光明看，不必遮遮掩掩。”李宸道。
“好吧，那我就仔细瞧瞧。”秦清瑶道，绕到了李宸的身前，左右晃着脑袋，真的仔细地打量起李宸的五官。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秦清瑶笑盈盈道，眉眼弯弯，像一汪浅浅的潭水。她忽然就想到了这一句诗词，觉得极适合李宸。
若是李宸身上没有杀伐之气，可能就符合温润如玉这个词，可他这块玉偏偏多了几分凶煞之气，更像是血玉。
“哪里像玉？”李宸问道。
“说是玉也不完全准确，或许，更像是一柄剑。”秦清瑶轻快道。
李宸笑而不语，牵着她去摆放李珣尸体的灵堂，两人分别上了一炷香，才启程前往淮山。
淮山，便是李法居住的那座小山，山上还埋着李宸母亲的棺椁，之前关系还没有进展到要见母亲的地步，李宸便没有打算带秦清瑶来拜见，如今时机便成熟了。
马车停在淮山下，李宸和秦清瑶刚掀起车帘，便看到李法站在山脚下等候他们，或许等候的，也不止是他们。
秦清瑶和李宸自觉地让到了一旁，距离他们找到李珣，已经过去了不少时日，李宸从悲伤的情绪里走了出去，只是缄默地跟在李法的身后。
换到李法这儿，刚看到大儿子的棺材，便已经红了眼眶，年事已高的老将军，满头白发，步伐犹如千斤重，几步路走得格外的艰难，他的手指微颤，抚在棺材上，抑制不住地颤抖。
“你们在哪里找到他的？为父看到你发回来的消息，便日日睡不好觉，梦到你们的娘亲责怪我，没有照顾好你们。”李法声音哽咽，再坚强的男人也顶不住这老年见到大儿子尸体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