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失去”了对那个想像中被夺走船票的船员的同情。
并非是那个人不存在了,而是他在思考中舍弃了他。
就算他的不幸仍然会发生,可他也决心视而不见。
假如他只能保护一个人,那他只愿意把生的机会留给小蝉。
施无为看向代玉蝉。
代玉蝉没有看他,她这几天一直神思不属。虽然她已经答应妈妈要走了,可在答应之后,她的良心一直在撕扯着她。
她不想走,不想离开家人。
当头一个离开的人太痛苦了。
好像她是一个逃兵,看到危险第一个跑了。
她宁愿留在最后,等所有人都安全了之后再走。
可是妈妈的解释很清楚了,最后肯定是大家都要走的,她只是要先去那里,替大家做好准备。
在看到代教授今天拿出的所有“船票”之后,心中那一丝丝怀疑也应该消失了。
——能弄到这么多船票,以后一定也可以继续拿到送大家来英国的船票吧?
——这一次只有两张是直达英国的,可是其他的船票应该也能通过其他方式到英国。
——她只需要在英国再等一等,等一等,大家就都会慢慢过来了。
代玉蝉抓住身边祝玉燕的胳膊,发觉妹妹的胳膊细得吓人,好像已经没有了肉。她搂住小小的妹妹,她还是那么精灵可爱。
她想带她一起走,在英国一定可以吃饱,一定就不会这么饿了。到了那里,她一定会天天这里看,那里看,她一定会很快就适应外国的生活,交上外国朋友。
代玉蝉搂住祝玉燕。
祝玉燕拿着两张身份证明,说:“是不是要写个名字上去?”
代教授说:“没错,无为和小蝉都要有一个外国名字。无为的身份信息我已经准备好了,就是还没有取名。小蝉在身份上跟无为是未婚夫妻,这样她就可以跟未婚夫单独旅行,未婚夫求学当中,她也可以跟随他住在当地,加入教区,这都是很正常的事。”
她问:“无为兄的人设是什么?”
代教授:“是一个家族的幼子,家产没他的份,他的父亲给了我一笔钱,托我给他找个学校学两年本事,出来就可以自己找份工作。我就利用自己约翰公学毕业生的身份,把他塞进了约翰公学。”他一本正经的说,“在学校的介绍信上,他是我的侄子。我也会替他出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