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岂不是……
如此亲昵……
梁嬿压住心中的羞赫,镇定道:“酒后胡言,不可当真。”
十七放在桌面上的手,握成拳头,看着梁嬿,道:“那酒后胡摸,也不可当真?”
梁嬿轻蹙眉头,她昨晚醉酒,昨夜的事情也只是朦朦胧胧,并不记得摸了十七何处,但依照她的性子,最过分便是一遍又一遍抚摸十七眼角的泪痣。
“不可当真。”梁嬿正经道。
十七不死心,问道:“往日对我,是虚情假意?”
梁嬿沉默,指尖推动十七递来的碟盘,道:“本宫以前是不喜欢吃鸽子蛋的,可父皇母后日□□着本宫吃,时间一长,本宫都快忘了原本本宫喜欢什么,还以为自己接受了,可倘若今日有鸡蛋,本宫自是不会碰鸽子蛋一下。”
“我明白了,但我不走,长公主安心用膳。”十七退出屋子,身上满是寒意。
她还是没能忘记心底那人。
睿王,睿王,又是睿王。
她原本念着的,就是睿王。
近来两日,梁嬿每日食不下咽,心情不佳。
十七看在眼里,他头次这般嫉妒她心里那个男子。
殊不知,梁嬿是担心太后病情,寝食难安。
十七头次主动去找尹况。
“你小子,总算是开窍了些。殿下这几日确实情绪低落,不过我有能让殿下舒缓心情的药,待殿下将郁结之气抒出,心情自然便好了。”尹况前后桌子都放着草药,他从一柜子药里拿出此瓷瓶,“大喜大悲药,此药每颗颜色不同,能将人的喜怒哀乐放大,暂时舒缓情绪。”
路燚瓜子越磕越带劲,对尹况道:“你怎不早拿出来,害殿下伤心这么多天。”
尹况:“忙着新药,一时忘了。”将药给十七,他道:“殿下平日待你好,你哄殿下吃下。放心,事后殿下不会想起。”
“多谢。”十七紧握瓷瓶,头次看尹况这般顺眼。
梁嬿抱洗完澡的长乐出来,看见十七出现在屋中,有些诧异,走近瞧见桌上的东西,问道:“哪来的彩色糖豆?”
“街上买的。长公主近日不高兴,想着给你买点甜的,吃完多笑笑。”十七把一包“糖豆”推向梁嬿,道:“吃一颗尝尝,颜色不同,味道不同。”
长乐是怕十七的,从梁嬿身上跳下来,溜似的跑出屋子,刚跨出门槛看见门外的路燚、尹况、花无影三人便开溜,掉头想跑回屋中,可为时已晚,小猫可怜兮兮被花无影拎起抱在怀里。
花无影轻拍长乐猫头,低声道:“大人的事情,小猫可别进去凑热闹。”
与此同时,路燚悄无声息将房门关上。
梁嬿尝了一颗,入口清甜,有股淡淡的草莓香甜,宛如在春日艳阳里踏在绿茵上放纸鸢。
看着眼前的十七,梁嬿便响起那夜他一箭射中死囚眼睛,护着她未曾让她看见血腥;又想起他因那诋毁她的话动怒,护着她让她本就不好的名声从此止住。
她看中的人,在保护她呀。
她也是被保护的人啦!
梁嬿展颜,十七亦笑了,她终于开心了。
“尝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