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梁嬿惴惴不安,坐立难安。
她瞅着漏刻,派人留意着府门口。
从下午等到黄昏,又从黄昏等到天黑府上点了灯笼。
一直没等待赵千俞回来。
准备好的晚膳渐渐冷了,梁嬿也没等到赵千俞回来,她心底更加乱了。
秋月不担心赵千俞,她担心梁嬿,宽慰道:“殿下莫急,功夫了得的那人定是能安然无恙回来。”
梁嬿在绣墩上刚坐下,还未过三个数,便又站了起来。
她急得在屋中走来走去,时不时看眼外面漆黑的一团。
“回来了,回来了,殿下回来了。”
府外小厮跟着赵千俞进来,拔高声音让梁嬿知晓。
梁嬿悬着的心终是安来。
长舒一口气,梁嬿差仆人将冷掉的饭菜去厨房热热。
她若无其事坐在绣墩上,看着渐渐进屋的赵千俞,若无其事问道:“怎如此晚回来?”
“路上耽搁了。”
赵千俞去一旁净手,擦干净手坐到梁嬿身边,“饭菜都凉了,热过的终究没有刚端来新鲜,淼淼不用等我回来。”
桌上的汤热气腾腾,赵千俞拿空碗,习惯性给梁嬿盛了碗热汤。
“先喝些汤,暖暖胃。”
汤碗放在梁嬿面前,她偶然间看见赵千俞袖口有血迹。
梁嬿忙按住赵千俞收回去的手臂,只听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梁嬿起身,迅速撩起赵千俞衣袖,“你受伤了?!”
男子手臂缠了一圈纱布,白纱布上渗出零星的血迹。
赵千俞蹙眉,本想瞒着,却还是被梁嬿发现了。
赵千俞轻描淡写,扯下袖子遮住包扎的手臂,让梁嬿安心道:“无事,小伤,不严重的。”
梁嬿蹙眉,埋怨道:“昨夜谁同本宫讲他安排妥当了?人手也安排好了?怎还会受伤?”
“一时疏忽,让他近了身。”赵千俞面色凝重,遣走屋中侍女,抿唇道:“竟没想到真的是他。”
梁嬿好奇,问道:“谁?害你之人?”
既然梁嬿问起了,赵千俞也不打算瞒她,坦白道:“我的好五弟,赵千珩。”
而彼时的赵千珩已回到府上,他戴了面罩,虽从赵千俞手上逃脱,但肩胛被刀划伤,流了不少血。
一回府上赵千珩便传来府医治血治伤,责令所有人不得将他受伤的事情传出去。
诚然,赵千俞在南疆遇害,不是意外,是他一手安排的。
赵千珩和赵千俞同为皇子,他比赵千俞晚出生半年,年纪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