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岁了还玩告状?”凌绪快步跟在我屁股后头,不敢置信。
我没理他,大摇大摆地下楼。倒不是真的无聊到打小报告,只是想趁机吓唬吓唬他,给他点颜色瞧瞧。我得瑟地走在前,他哀怨地跟在后,像个受训的小媳妇,看得我爽快至极。
来到餐厅,伯母正陪着奶奶坐在餐桌边阅读报纸,我刚要开口抱怨凌绪把床铺弄得一团糟,伯母先开口了。
“昨天睡得很晚啊?”
我一愣。听上去她好像不是在怪罪我起床太晚,不仅如此,还探头上下打量了我几眼。
我纳闷地挠挠头,“也没有太晚吧。”十二点多就爬上床了,要在平时,我俩能斗地主到深更半夜。
伯母忽然笑得有点暧昧,“早上想去叫你陪爷爷去钓鱼,结果发现你房间没人。就想大概你们昨天睡得晚,还是不要打扰你休息比较好。”
她又把话头对准凌绪,“你也不知道帮她披件外套?这天很容易感冒的。”
我闻言低头看了看,顿时连个屁都放不出。刚才被凌绪个傻子一闹,都忘了自己还穿着他的闲置T恤,造型十分暧昧。
“呃——我现在就带她上去换衣服。”凌绪摸了摸鼻子,悻悻地把我拉回房间。
关上门,面对剩下的小笼和脏乱的床铺,我终是没忍住骂开了:“你说怎么办,现在你妈肯定以为我们在乱搞,还搞得起不了床!昨晚我就跟你说,不要瞎玩,你不听,非要拉我一起洗澡……天啦,我乖巧贤淑的形象就这么毁于一旦啊。”
说起来都是气。原想给长辈留下一个听话儿媳妇的正面印象,结果整成这样,丢死人了。
“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装什么贤淑。”凌绪看上去很是泰然处之,“我妈没祝我们早生贵子蛮好了,你担心个屁。”
随后他脸色一转,笑得极为轻佻,冲我挑眉道:“而且怎么能说乱搞呢,多难听。我们就算搞也是天经地义、光明正大地搞,指不定我妈跟奶奶在背地里偷乐呢。”
我嘲弄地白了他一眼,脱口而出:“谁要跟你天经地义,只会说不敢做的男人!”
“你再说一遍。”他敛起笑意,眯着眼威胁道。
我的眼皮跳了跳,未免他当场发癫干出白日宣|淫的破事,识趣地转口说:“我说,不是换衣服么,那衣服在哪?”
他讥笑几声,也不戳破我的小谎,接口道:“要不你将就着穿昨天的,或者我再找件衬衫给你当裙子?”
“算了,就昨天的吧。”其实我的房间里有旧衫,但都是几年前的款式,对女人来讲等于没有衣服。
我已练就在他面前脱换衣衫的本领,和他有关的事物都习惯得特别快。他也一样,见我反手动作不便,还走到身后帮我拉起拉链。
或许是照进室内的大好春|光作祟,我看着镜子里前后而立的两人,蓦然发觉心情很美好,生活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