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而不语。
Helen也是初次参与这样的专访,不小心延长了一段时间,我并不介意。
结束采访之前,她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她问,在这之后,我对未来有什么打算,下一部想接拍怎样的作品。
我拜托摄像师提前关闭了设备。
“抱歉,个人感觉这件事无关紧要,所以就不必记录了。”我在风中眯了眯眼,双手交握,指腹摩擦着戒指说,“暂时决定不接任何工作。先结婚,然后一起去进修深造。”
***
“就这样?什么都没有?”吴子琪靠在墙壁上,拉着礼服惊讶地问。
我理所当然地应和道:“对,就两个人吃了顿饭,然后顺道去别人的婚礼看了眼。”
她对我的婚姻表达了一个女人强烈的不满。
“就算没有八抬大轿,起码也得有婚礼和婚纱啊!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诶!”
我耸耸肩。
上个月我跟凌绪去领证了。原本定在2B节这天,结果就在前一天,我俩起床看天气大好,就临时决定提前。并且在领证之前,绕道去张沁月那位先上车后补票的闺蜜的婚礼溜达了圈。
没有聊太久,从前也没有见过面,但有种恰似故人来的感觉。
凌绪有问我,要不要像人家一样办个装逼的婚礼,我拒绝了。
没有婚纱照,没有婚礼,没有聘礼,只有给对方家人的通知。至于结婚照,证件上的红底合照就算是了。他不在意,我更不在乎。对我们而言,一切形式都不重要,自愿共度一生的誓言就是最好的结婚礼物。
结婚证拿到手以后,凌绪站在民政局门口,用严肃慈祥的目光看了我好久,迟迟没有言语。
我被他盯得浑身发毛,连嗓音都颤抖起来,“你,你干嘛?不会刚领完就后悔了吧?”
“不是。”他坚决地否定了,接着捧起我的双手,深情款款地说,“陈幸,跟我做个约定。我发誓,只要我身体力行,绝对好好照顾你到翘辫子。反过来,如果我老了生病了,万一发生什么失|禁痴呆流口水的情况,请你忍住脾气千万别揍我。当然了,就算打也下手轻点,别把我直接打嗝屁。”
我眼一瞪,正要骂他狗嘴吐不出象牙,他又说:“你性子这么恶劣,要是我比你早死,没人看管你的话,你肯定要去找别的老太太斗殴。我可不想那么快又在地底下见到你,还是鼻青脸肿的那种,我会心疼的。所以,拜托你,从今以后学做一个良民,就当为了我,好嘛?”
对于这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谜之约定,我本应该骂他一顿,又或者嗤之以鼻。可我当场就笑了,还笑着笑着就哭了,哭得一塌糊涂,险些引来路人拍照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