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丫头,上次去山上摘的菌子晒了没有?”
“晒了,婶子,晒得干干的。我都找布袋放起来了。”
有粮婶子听后点点头,
“那就好,菌子要是晒不干啊,存一个冬天容易生霉,那吃进肚子里可是要人命的。”
“我知道了。”
今天天好,程颂宁抱着自己的床单枕巾之类的到河边洗。
上牙榙村的村后有条河,是从村后的山上流下来的。
村里人夏天洗澡,浆洗衣服都是在这里。
水多的地方还有鱼,村里不忙的时候,经常看着村里的男人带着孩子在这里捉。
运气好的时候抓条大的,还能给家里改善伙食。
程颂宁把被单抛进水里,这个年代没什么重污染,人也没有地方可去。被单衣服上的灰尘很容易洗去。
就是这样程颂宁还不放心,拿着从供销社买的皂角块使劲搓洗。
现在的皂角块也是纯植物做的,不污染水源,洗出来的泡泡顺着水流一冲就散了,衣物上还残留着好闻的皂角味。
就是皂角块的价格贵了些,一块要好几毛钱。
看着程颂宁用皂角搓衣服的样子,心疼的有粮婶子眼睛疼。
“丫头,咱们地里的衣服就沾点灰沾点土,不埋汰的,用不着使这么多皂角。”
程颂宁抬头对着有粮婶子一笑。
“没事婶子,这么洗衣服干净,我这里还有块皂角,婶子你要用吗?”
有粮婶子听后连忙摆头,
“我不用,太贵了。我家衣服不值钱。”
程颂宁听后心里一笑,嘴上没再谦让。
上牙榙村的村民,有的纯真质朴,就如有粮婶子一般,对你好了,是掏心窝子对你好。
也有坏了一锅好汤的老鼠屎。
就在昨天,住在知青点隔壁的田跛子家媳妇找上门来。
非说知青点的知青掏了她家鸡蛋,要找人赔。
在知青点住的知青都知道,田跛子媳妇看鸡窝跟看宝贝似的,小篱笆门拴两层不说,隔上一两个小时就是看一眼。
一听到母鸡叫唤就从屋里往外冲。
田拐子媳妇来时张口就要鸡蛋,还非说是杨东霞拿的,就因为早上看杨东霞从那附近走来着。
没干过的事杨东霞哪里肯让。
这件事谁也不让谁,最后还把老村长请来了。
这事有粮婶子也听说了。
“我听说你们田跛子家的去你们知青点闹腾来着。”
程颂宁心想这村里还真没什么秘密啊。
“嗯,去了,说是鸡蛋丢了。”
有粮婶子用木棒敲着衣服。
“呔,说不定鸡蛋是被他家狗娃偷着吃了。自己家在那里贼喊捉贼呢。”
程颂宁跟着有粮婶子在村里混,自然而然的听到了不少村里内部消息。
像是住在他们隔壁的田跛子家。
男人之所以叫田跛子是早些年在外面偷鸡摸狗爬墙摔断了脚脖子,养伤又没养好这才落下残疾。
身上落残疾娶不上媳妇,费了好大得劲才从别的村取了个年纪大的寡妇。
两人很多年才有了孩子,取名叫狗娃,
今年十**了,和刘癞子一样,好吃懒做,什么活都不干。
村里劳动时见不着他人影,谁家有热闹准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