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会喜欢什么,只能做些庸俗的事。”陆景明语气温和道,说这话时抬起手,手背蹭过自己的脸,似乎在掩饰某种不好意思。
“你真是!弄这么多东西做什么,我都说了,简单吃个饭就好。”阮虹樱嘴上这么说,眼里的喜色根本藏不住,随手拿起一只高跟鞋,发现正好是自己的尺码。
“现在老了脚胖了,都穿不下37了。”她欢笑起来,手拿着鞋都不舍得放下。
“没关系,我会找人去换合适的尺码。”陆景明说。
他今天相比往常,花了更多功夫拾掇自己的外在,穿了一套酒红色的高定西装,内衬是很温和斯文的浅粉色,头发向后梳起,手指上还戴着那枚银色戒指。
阮虹樱光是瞥一眼他腕上戴的表,虽然看着很低调,但却妥妥价值堪比一辆豪车。
过去两周,她确实花了不少心思和这个失散多年的儿子取得联系。
加微信不通过,那便打电话,打电话也不行,那就戴着做好的便当,到他公司楼下去等他。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这个自幼就吃软不吃硬的儿子,总算和缓了态度,愿意和她说话甚至是吃饭了,而且是主动表示要招待她。
这家高档餐厅十分奢华,一天只招待一桌客人,就连预约都要钱,有钱的公子爷都挑在这种地方求婚。
陆景明为阮虹樱拉开椅子,请她落座,餐厅内有人拉起了小提琴。
“哇,”阮虹樱望着落地窗外的夜景,“不知道多久没来过这样的地方,感觉好紧张。”
“不用紧张,只是吃个饭。”陆景明说,“可惜今晚下起了雨,不然夜景会更加漂亮。”
说话的过程中,穿燕尾服的侍者开始上前菜。
“时间真是一转眼就过去了。”阮虹樱望着他,眼睛里浮动着跳跃的烛光,“还记得你小的时候,才到我腿这么高,从幼儿园放学回来的路上,总是拉着我的手,有滔滔不绝要说的话。”
“嗯。”陆景明说,“那个时候放学路上,你总是给我买椒盐虾仁。”
“这你都记得。”阮虹樱笑起来,“给你吃得喉咙痛去医院还记得吗,那时候我们没钱,在小诊所开的中药,苦得要死你还全都喝了。”
陆景明抿抿唇,说:“小时候喝习惯了,现在喝咖啡都不加糖。”
他们聊起一些曾经的往事,有很多事因为过去太多年,两个人的记忆甚至有很大的偏差。
阮虹樱看上去笑得很开心,这时侍者端上来酒瓶,给两人杯里都倒了一点儿。
她只浅尝了小口,就被惊艳得抬起头来:“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