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记得当年就有勘探那孙子。这次他不死心,也来了。结果中途吓得跑路,真是垃圾啊!”
周翌手舞足蹈,给时雀表演当时勘探的样子。虞峤本来也看得兴致勃勃,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
虞峤打开看了一眼,脸色骤然变得阴沉。
“怎么了?”时雀问他。
虞峤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周翌探头看了一眼,瞬间怒不可歇,“草他妈的这帮畜生,我现在就去弄死他们!”
“到底怎么了?”时雀的心脏也跟着重重的跳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出现。
“时隼的墓被人打开了。”
时雀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下意识从床上下来,踩着拖鞋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
“别拦着我!我要过去看看。”时雀骤然生出的力气极大,周翌根本没拉住他。
“我们和你一起去!”虞峤话还没说完,时雀已经打开病房门,匆匆往外走。
虞峤赶紧根上,一直追到医院外面,才堪堪拉住时雀,“别着急,周翌去开车了!”
时雀没说话,而是安静的站在虞峤的身边。
一路上,周翌一直骂骂咧咧,虞峤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静。
周翌勉强闭上嘴,透过后视镜有点担心的看向独自坐在后排的时雀。
时雀一直没有说话,他没有发怒,更没有咒骂,甚至脸上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哪怕路上他的手机响了一声,他都没有查看。
时雀的视线一直落在窗外,仿佛只是在进行一场普通的旅程。可周翌却感觉,时雀周遭的气氛十分阴沉。
甚至压抑到他想要跟着一起恸哭的地步。
虞峤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专心开车。
大约一个小时,他们终于到了时隼所在的陵园。
车子刚刚挺稳,时雀就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他速递极快,对路也熟悉。哪怕是在这样的夜晚,他也能十分准确的辨别出自己要去的方向。
是啊!这些年,对于时雀来说,时隼的埋骨地,就仿佛是他第二个家。不论发生什么事儿,时雀都会来看看。仿佛时隼一直都陪在他身边。
看着周围的树影,时雀感觉心脏都被愤怒填满了。
他还清楚的记得,时隼回来那天,尸体已经残缺到几乎收集不到什么骨灰的状态。时雀一直努力压抑着悲痛,有条不紊的操持着时隼的后事,直到时隼下葬那天,他拿到了时隼的骨灰盒,打开以后,里面几乎空无一物。
那一瞬间,时雀有种时隼或许从未存在过的错觉。或许那只是他太孤独了所以给自己编织的一场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