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F市分所的研究员……”
“那都是薄言昭的嫡系，他想带走就让他带走。而且拦也拦不住吧！人家是和特案组一起走的专机。”顾问难得心情很好地开了句玩笑，“只要F市还在，那通向帝都的通道就还在。时雀把隧道打通是想把逃犯聚集地盘活，这对于咱们来说，不是坏事儿。”
“去吧！”顾问顿了顿，“叫手下的人都稳住了，最近不要去找事儿了。时雀和L市已经不是当初风雨飘摇的时候了。”
顾问心里清楚，雏鸟已经张开翅膀，这种时候想要把他拉下来是不可能的。不如期盼他飞到最高，那时候摔下来才最疼。
顾问想起当初他第一次看见时雀画的素描的时候，一个毫无感情的，也没有什么技巧的场景模拟机器。
如果不是后来他画了时隼那幅画，让他看到了时雀超乎常人的压抑在平静之下的充沛情感，他也不会被时隼一骗这么多年。
可惜了，时隼这人聪明了一辈子，却到死都没明白一个道理。
道具和钥匙都是最不需要感情的存在，否则，即便是早就定好的分岔路，也会出现改变。
就例如，谁能想到大灾变里，最终结束一切的，竟然是神明001呢？
一个从被创造出来就为了送别的道具，最终却成了替人类挽留一线生机的救命良药呢？
顾问突然好奇，“神明遗产001不是一直被特案组当成道具吗？到了后面，几乎都是虐待了，他为什么还这么喜欢人类？”
苍老的声音沉默了半晌，突然说道，“好像是和他对应能力的分化者有关。”
“当时神明001的分化能力是从一个特殊的灵魂本源中提取出来的。ta把他属于人类那一部分的情感本能也一并留给神明001了，所以他格外喜欢人类。甚至坚定地认为自己就是人类。”
顾问听完，沉默了半晌，才冷笑一声，“愚蠢的献祭者。”
站在密室外，顾问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随手把外套脱了下来。冬天已经到了尾声，他讨厌的春天就要到来了。
然而此时，隧道里，正在疾驰的车里，薄言昭还在和煮鸡蛋奋战。
但很明显，时雀应该最终还是想到了比较有效的办法。所以薄言昭现在脸上的表情明显没有那么痛苦了。但却十分恍惚且机械。
煮鸡蛋的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交到了神明的手里，小孩坐在他旁边捧着个水盆，蛋煮好了，就泡在水盆里快速冷却，然后剥皮递给薄言昭。
而医师则是从副驾驶的位置换到了后车厢里，一边观察一边询问时雀：“昭哥现在这状态，不会等会病好了，人反而变成傻子了吧！”
时雀想了想，“要是这样的话，我就只能让强迫症使徒把他吃煮蛋这段记忆单独抽出来销毁了。”
他们对面，拜金小丑也同样表情呆滞，甚至看起来比吃蛋的薄言昭还崩溃。他看向时雀，“六亿三千万，要不你来弄一会，不行，我快要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