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怕别人对她做什么,只是不想失去意识,失了自己。
待眼前因为丹药而更清明一些,她这才抬腿飞起,飒飒落下,那黄衫女子回过头,确实是莫绮怀。
“少掌门,你来了。”莫绮怀笑得温婉,她确实是个漂亮的女子,月色下更是如此,但宁拂衣却总透过她的脸,想起另一张如月般皎洁的面庞来。
宁拂衣,不要再想了,褚清秋冷心冷清,就算对你再好又怎会产生情爱?而你这般希望她阻止也不过是信了九婴的鬼话,她毕竟是褚清秋,是上辈子赐你一剑之人,你如何又会爱上这样一个人。
何况天上的月,和地上的泥,如何能够相会呢?
“少掌门?”莫绮怀温软的声音想起,将她从思绪里拉出,“月上柳梢,正是良辰吉时。”
说罢,她伸出酥手将她挽住,牵着她往山下走去。
宁拂衣有些麻木,任由她牵着,脚下像沾了泥巴,每一步都很是艰难,已经许久不疼的头忽然开始隐隐作痛。
待看到木屋的阴影后,那疼痛感般更强了些,好似银水倒灌入她颅腔,顷刻间便叫她抬不起头,险些跪地。
莫绮怀见状吓住了,连忙伸手拽她,声音都失了柔和:“少掌门!少掌门!来人,来人……”
她话音未落,便有一身影从树影中飞出落下,从她手里将人拉入怀中,低头道:“宁拂衣!”
莫绮怀吓得花容失色,看了几眼才看清来人,松了口气:“神尊,她忽然就病发了,我没有办法……”
“无妨,你先去吧。江蓠。”褚清秋扬声道,江蓠就戴着几片草叶从树丛里钻出来,一把拉走了莫绮怀。
“来来来师妹,今日看来用不着你了,我们前去叙叙旧!”
褚清秋见二人走了,这才绷紧了心弦,低头去看依偎在她怀里的女子,疼痛显然已经夺去她意识,大滴的汗水从她额头淌落,很快浸湿了褚清秋胸口薄薄的素纱。
“没事了,你会没事的。”褚清秋低声念着,将手伸到她膝下,把人打横抱起。
她踉跄两步,心口散发出一阵刺痛,不知是旧伤所致,还是因为心疼。
“你会没事的……”她不断自语,身体化作流光撞开房门,又以仙力合上。
九婴早被江蓠引走,此时木屋只有她二人,褚清秋一路快步至卧房,一道道门在她面前打开,又随风关合,覆上结界。
她将宁拂衣放在床榻上,伸手擦掉女子脸上汗水,手轻轻往下,摸到她做的青衫的衣襟。
如今谁也不知道,谁也看不见,她才没有再伪装,伪装眼中再也忍不了的痛苦和爱意。
她召出仙力注入宁拂衣太阳穴,这次没有封住她六识,只是借助仙力压制疼痛,待宁拂衣紧皱的眉头松弛一些,才忽然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