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君康舒日记,戳破了君逸羽的警惕。示弱的娜音巴雅尔,也让君逸羽说不出拒绝。
君逸羽最终点了点头。娜音巴雅尔见了,开心地笑了半响。
“你第二次救我,是在呼勒额苏的沙暴中……”
娜音巴雅尔从呼勒额苏说起,将她和君逸羽之间的记忆,全部回顾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如果没有你,我早已是一具枯骨,也不可能聚合漠北。我当初怀疑你故意隐瞒荣乐王的身份,着实是不该。所以木都格,你当时是想告诉我,你没有故意骗我,是吗?”
君逸羽忽然理解了娜音巴雅尔那句“确实不重要”。原来娜音巴雅尔是说:她当年没能说完的解释不重要,因为她相信她。
如果君逸羽只是娜音巴雅尔嘴中的“木都格”,这份失而复得的信任就足以让君逸羽热泪盈眶。而今的君逸羽,却觉百感交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踌躇了片刻,才干巴巴地应道:“嗯,我一年前才想起自己是君逸羽。”
当初猝然得知“赵羽”是荣乐王,娜音巴雅尔气昏了头脑,时过境迁后,她才渐渐想明白,以君逸羽在漠北的种种表现,不可能是故意欺瞒。只是,尽管娜音巴雅尔自己想清楚了误会,她还是想听君逸羽亲口告诉她,她从来没有故意欺骗她。
可惜,有些话,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娜音巴雅尔不禁想到,如果那年在华朝皇宫,她没有掰开君逸羽的手指,如今会不会不一样?
娜音巴雅尔没有沉湎于失落中,她很快打起精神关切道:“木都格,你的水毒怎么样了?”
“治好了。”
“那就好。”
今天见面以来,一直是娜音巴雅尔在发起话题。赵羽觉得,既然这场会面只为叙旧,她也不该显得过于冷漠。好友久别,她至少应该问问对方过得好不好,但是没有人比君逸羽更清楚,娜音巴雅尔最近过得不好。不久之前那场大败,漠北实力大损,娜音巴雅尔的威信也大打折扣……娜音巴雅尔不仅最近过得不好,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好。
讲述自己回到华朝后的经历,又很容易涉及两国之别,那还能说什么呢?君逸羽有些无力。曾经无话不谈的挚友,如今绞尽脑汁,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了。
君逸羽虽然没有多说,娜音巴雅尔却感受到了她的态度软化。她也不失望,讲述道:“木都格,其实,我上回去玉安议和,是为了找你。你离开漠北后,我派了很多人打听你的行踪,却一直没有消息。我想,你厌恶西武行事狠毒,多半去了华朝。我大张旗鼓去玉安,是希望你万一在华朝,得知我的行踪,能来找我。这一回提出联姻,也不仅是为了离间,木都格,我是真的希望,你能陪我回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