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让您吃醋的意思。”袁城道。
“吃醋,对我们的关系有影响么?”
袁城:“这……”
“因人而异吧,如果是方经理的话,可能只是想让您多在乎他一点。”
每句话都充满了情绪和形容词,模棱两可、似是而非,只有最后一句,存在可量化的指标,但也超乎了他的认知,因为他找不到系统bug,自然不知道怎么完善。
“我需要做什么?”
袁城傻眼了,愣了足有十秒才说话:“我不太清楚您和方经理之间发生了什么,按我之前的经验,可能对方有不满意的地方,才会故意使性子,”
“您可以理解为……撒娇,”
“宠物饿肚子的时候会跟主人撒娇,小孩子要不到糖的时候会跟父母撒娇,谈恋爱的时候,内心得不到满足,就会跟另一半撒娇,大概是这样,”
“至于您能做什么,我可能没办法给您参考。”
话音落下,间隔了很久的空白和沉默,贺驰才放袁城离开。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说自己“理解了、知道了”,只是谢过袁城拨出时间替他答疑。
剩下的时间,他需要好好思考,或者说……消化一下。
虽然他暂时没有头绪,虽然他不太擅长,就像被猛地推进一个全新领域,起初都会感到茫然,他此刻,就是茫然居多。
在过去的岁月里,没有人教过他如何处理这样的问题,既没见过,也没经历过。
但凡与感情沾边的所有回忆,都是晦暗沉重的,和“撒娇”这样柔软明亮的词相去甚远。
记忆里偶尔出现的那座别墅,总望不见光,除了争吵声,就是碗碟瓷器碎裂的声音,房间的门经常被反锁住,因为身量不高,他只能透过钥匙孔,看到外面扭曲成一团的影子。
后来,他终于离开了,却发现只是进入了下一个不幸的循环。
因此当他能够掌控自己的人生时,就把所有意外排除在了计划之外,出现意外就有可能失控,失控就有可能滋生恐惧。
这不是一种好的体验。
可如果……失控的是他和方辞的关系呢?
运算符全部修改,会出现什么,是好还是坏?
他好像站在一个新的开端,前面的路无法量化、不能用逻辑思考,黑天鹅的影子在雾气里若隐若现,翅膀稍微一扇,就会产生比产品革新更大的动荡。
他忽然有些喘不上来气,缓了缓,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从22楼向外远望,东南亚离这座城市3200多公里,每条纬度的气候温度都略有差别,连天气预报也无法准确预测,每一公里,每一天,都会产生无数黑天鹅事件,修改命运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