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后悔在身边几位大佬的煽风点火下,随着时间流逝变得更加强烈。
当有人帮谢潜之提出再次探监时,谢松泉简直惊喜极了,辗转反侧一整夜,一再提醒自己要压抑住贪念,不管有什么想法,先出去了再说。
谢松泉固执地认定自己推测的一切“事实”,表面看起来却好说话多了。
如果谢潜之抱着和上次相同的目的,他肯定很高兴他父亲的坦诚。可惜的是,他这次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传达大老板的意思,让谢松泉闭嘴。
谢松泉听谢潜之说了半天,一点都不信,故意苦笑道:“爸爸知道上次的隐瞒让你不高兴了,但爸爸真的没有办法。潜之,你别生气,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爸爸这次不瞒你了。”
谢潜之头疼地说:“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懂吗?当年的判决证据齐全,整个证据链没有丝毫破绽,逻辑非常完美,事情不可能不是你做的,你就不要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毕竟在这种地方,他不可能把大老板的话挑明,只能这样隐晦地提点。
谢松泉像是听不懂人话,露出一个失落的表情,嘴角都耷拉下去。
“潜之,你是不是还在恨爸爸?爸爸向你道歉。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但爸爸是的有苦衷的,现在已经安全了,爸爸不像再继续过这样错误的生活。”
谢潜之听他说得这么直白,眼神都变了,震惊地打量他几下,简直怀疑他在监狱里呆了几年把脑子给呆没了。
“爸,你不要总这么神经过敏。”谢潜之尽力圆话,也是一种提示,“你一直是安全的,没有人要把你怎么样。你以前老看到的那个人影进不来这里。”
谢松泉听懂了,可他还是不信。
那些人不是都已经被查了吗?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随着苏氏上任总裁锒铛入狱,这些人一个都没跑成,现在怎么可能继续威胁他的生命安全?
真当龙国制度是纸糊的,这些人都在里面了,还能做什么?
谢潜之暗示他外面还危险肯定不是真的,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谢松泉脑海中闪过一个猜测,念头愈发坚定。
不行,他必须出去,不出去才是危险的。
谢松泉不怎么要脸,瞧着谢潜之眼中隐约的不耐烦,一咬牙,差点隔着玻璃给谢潜之跪下。
他老泪纵横地和谢潜之忏悔当年离开他们母子的错误,一边扇自己耳光,一边大声对谢潜之的母亲道歉,热烈地表达着对谢潜之母亲的爱意和怀念。
在他口中,谢潜之那位性格比较柔弱的母亲简直是个圣人,除了有点过于心软,哪哪都好。
谢潜之可比谢松泉演技精湛多了,一眼就看出谢松泉这番作态下浓浓的目的性。
他试图阻止谢松泉没头没脑的表演,可谢松泉古怪的固执很快将他折磨得没了脾气,大冷的天,他竟然急出一身的汗。
眼见自己越劝,谢松泉就越来劲,谢潜之知道,今天的谈话是继续不下去了。
虽然担心回去后受到大老板的责难,谢潜之也没硬留着拖延时间。
他故作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站起身准备离开。
谢松泉听到椅子的响动,抬起头,一下就懵了。
不是,谢潜之为什么这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