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做是他，他或许也不会愿意告诉阿苓，怕阿苓会担心，会难过和痛苦。
戚子苓就坐在床上，任由沐泽兰的手，把他摁在胸膛上，也不说话。
他鼻息间都是沐沐身上的香味，那种很好闻的薄荷香。
他能察觉到，沐沐的手指穿插在他的发间，唇瓣还时不时会亲一下他的头顶，带着安抚和心疼。
倏然间，他觉得这么多年的痛苦都是值得的，本来他就不应该把沐沐牵扯进来。
他希望，沐沐一切都好，希望沐沐一直幸福。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有点困倦了，忍不住窝在沐泽兰的怀里睡着了。
沐泽兰跪到腿都麻了，手腕都酸了，却依旧舍不得将人放开。
看到他睡着了，他清冷的眉眼染上了几分宠溺和心疼，小心又轻轻地把人放倒，给他盖上被子。
他的手，被阿苓给攥住了，根本挣脱不开，干脆他也没挣脱，也跟着躺在了床上，环住了阿苓的腰。
月光透过窗户蔓延进来，沐泽兰就着月光凝视着阿苓熟睡的脸，忍不住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眸光温柔又坚定。
阿苓，这次就让我来结束这一切吧。
他已经有了想法，想着一定能够将一切都结束，能够和阿苓过上幸福平静的生活。
只是，他没想到——
一切，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
再次睡醒，已经是早上了。
沐泽兰一夜都没怎么睡好，想到阿苓就忍不住心疼。
他几乎是一夜都在看着阿苓，发现阿苓真的有时候睡的并不安稳，好像是陷入了梦魇之中。
他想，是不是在英国的时候，阿苓就是这样完全睡不着的。
因为陷入了梦魇之中，所以会被噩梦惊醒。
今晚，阿苓是有一点点梦魇，但不是很严重。
早上九点，戚子苓才睡醒。
睁开眼睛，就发现他是在沐沐的怀里。
他怔了一秒，抬头就撞上了沐沐的眼睛。
看到沐沐眼睛里似乎有些红血丝，感觉神情也有点疲惫，呼吸都乱了几分。
“你没睡？”
他睡得太熟了，根本没发现沐沐没睡，甚至一晚上他都没醒过一次。
想来，应该是沐沐的功劳吧。
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梦魇了，最近才开始又有点梦魇的。
可这也不好告诉沐沐，就一直没说。
没想到沐沐还是注意到了，一晚上都在哄着他吗？
他抿了下唇瓣，把人狠狠地摁在怀里。